江如鸣最终也没能知道那个“巫师”到底是谁。
她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昨晚那个怪诞的梦被明亮的阳光撕裂了,只留下斑斑点点的痕迹。
刘振早上从酒店回宿舍的时候,时间还很早,因此就连宿舍里窗帘都还拉得很严实,室内光线很暗。
以至于他一抬头看见一个人影就那么直愣愣地反着坐在椅子上,一点声儿都不出,差点把他吓了一个跟头。
他瞪大了眼睛才看清那是谁。
“艹!”
他怕吵醒其他人,小声地骂了一句。
“你干什么呢?跟鬼似的!”
许寒山整个大背心大裤衩,抱着椅背跨坐在椅子上,闻言抬头看了刘振一眼,莫名其妙叹了口气,脑袋又转回去了。
刘振懒得搭理他,自己去收拾收拾包,预备着出门。结果他鞋都穿好了,在门口回头一看,就见许寒山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坐在那,头发乱糟糟跟鸡窝一样。
刘振看乐了,“哎”了一声 ,问道:“你到底咋了?”
许寒山又淡淡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刘振:“整这出,你有病吧?”
他摇摇头,一边回复白琬宜的消息一边想起什么,小声跟许寒山道:“哎,我下午那节课就不去上了啊,我对象不舒服,我得陪她去上课。到时候要是点名签到,记得帮我顶一下。”
他刚想以“谢了兄弟”作为这段话的结束语,结果还没开口,就猛然对上了许寒山发亮的目光。
刘振愣住了,觉得黄鼠狼给鸡拜年,有点瘆得慌。
“你……干嘛?”
许寒山忽然从椅子上跳下来,“哥,你是我亲哥。小振哥,你对象……她们寝室,是不是都是咱们一个专业的?”
刘振发懵地点点头,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听许寒山真诚而饱含情感地喊了一声:“爸爸!”
刘振:“?”
许寒山:“爹,你知不知道你对象的舍友有没有男朋友啊?就是那个,老被叫什么‘小鸟小鸟’的那个。”
“……这我上哪儿知道去,我都不是很熟,人家——”
刘振都被他搞懵了,说到一半自己才反应过来,一脸了然地看着许寒山讨好地笑着的嘴脸。
“啊……你?我靠,是这样啊……你小子?”
许寒山央求道:“爸爸,帮我,求你了,我这辈子都没求过你什么。”
刘振一点也不打马虎眼,直说道:“请我吃饭。”
许寒山:“请你吃金子都行。”
刘振笑骂道:“滚!你爱请我还不爱吃呢。”
许寒山“嘿嘿”一笑。刘振这才正色道:“但是我告诉你啊,虽然我跟那个女生不熟,但是我听琬宜说过,人姑娘正经挺好的。咱们丑话说在前头,你试试跟人接触一下就得了啊,能行算你有本事,要是追不上你可别硬来,到时候弄僵了你可就是把我给装进去了,琬宜揍不死我的。”
许寒山发誓保证道:“肯定肯定,我不是那种人!”
他再三保证,刘振才稍微放下心,答应跟白琬宜商量一下,帮他前期牵个线。
刘振虽然嘴上说他“追不上”,但实际上他对他这个兄弟还挺自信的,手机上跟白琬宜夸了一路,什么“对待感情慎重”“长得不赖家境不赖”“性格好不爱生气能抗揍”,形容了半天白琬宜才将信将疑道:“行吧,但是说好了,咱们就是牵个线,多的可不干涉。人家看对眼儿了还好,不对付咱们就赶紧撤。”
刘振当然是一百个听话。
这就是为什么,江如鸣在下午上一个选修课的时候,莫名其妙看见刘振和许寒山过来跟她们宿舍坐一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