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寒山放下了手,“当然是我自己带进来的!”
他也学着江如鸣的姿势抱着膀子:“本来打算自己饿了的时候当零嘴吃,既然被你找到了,那归你了。”
江如鸣一见不是线索,就失去了兴趣,愤愤地拆开巧克力一口吃了。
巧克力球在她腮帮子上顶出一个圆圆的凸起,许寒山看了直接笑了出来,“你见过动物世界里在腮帮子里存花生的松鼠没?哈哈哈哈哈哈哈,就是你这样!”
换来的是江如鸣干脆果断的一脚。
许寒山在身后抱着腿跳,大衣也跟着一跳一跳。江如鸣看了他一眼,转身出门去又查看了另外那个杂物间,除了一屋子的蜡烛并没看出其他的什么。
她直起身来,叹了口气,扭头就看到了歪斜着身子靠在门边的许寒山。
许寒山见她搜完了,朝她耸耸肩:“找着什么了?”
江如鸣什么也没找到,闻言不太高兴地瞪了他一眼,肩膀一撞把他撞一边儿去了。
许寒山笑了两声,也不生气,继续抱着个膀子跟着她。
江如鸣推开了通往地下室的门,门外只能看清一小段向下的楼梯,越深越暗。江如鸣转头就要叫许寒山先走,像上次一样先进去点亮墙壁上的蜡烛,然后她再进去。
可就在她转头的那一刹那,她的脑子里忽然划过了刚才在杂物间见到的那一大堆新蜡烛。
上一次,许寒山说什么来着?为什么囤积这么多蜡烛?因为怕黑?
江如鸣盯着许寒山看。
可是……既然怕黑,他怎么敢独自一人走进据他所说“早已废弃”“他也不熟悉”的漆黑地下室呢?而且他在全然黑暗的环境中竟然能准确地找到墙壁上的烛台,好像对这个地下室的构造极为熟悉。
根本不像他所说,“刚搬到这里,也不知道这地下室是怎么回事”。
他在撒谎。
江如鸣站在楼梯口,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下,掠过他身上每一处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最终落在了他裤子的右口袋。
一个巧克力球而已,当时打断了她的思绪,但现在想来,她真的把他的身搜干净了吗?
许寒山仍然毫无察觉,疑惑道:“干嘛呢?我说,你不是要下去查吗?走啊。”
江如鸣却并没有着急下去,而是忽然走到了许寒山面前,把许寒山也吓了一跳。
他近距离看着江如鸣,眨了眨眼睛,一无所觉,还在笑问道:“你干——”
下一秒,他的话就卡在了嗓子眼儿里,因为……江如鸣忽然摸到了他大衣里面、贴身的马甲和衬衫。
许寒山整个人都僵住了,“喂……你——”
他的衣服是剧本杀店统一给的角色服装,其实并不算是很合身。尤其是那件衬衫,又小又薄,质量非常差,外边套上马甲和大衣勉强算是能穿。但现在,一只手摸透了马甲的口袋,毫不犹豫地又钻进马甲,摸到了他胸前那件纸一样薄薄的衬衣的口袋里。
江如鸣因为刚刚发现他的破绽,沉迷在侦探破案的兴奋之中,并没有想太多。但她忽然发现,手掌下的胸膛忽然硬得可以,绷紧得像是石头块儿一样,像是紧张到了极致。
她一时没想通,只是利索地将手指继续往许寒山胸前的口袋里掏。许寒山这回一动没动,什么都没做,因此江如鸣毫无阻碍地摸到了一张薄薄的纸。
……纸?
江如鸣瞬间眼睛亮了。藏在左胸口这么重要、这么隐蔽的地方的纸,一定是重要线索!
她赶紧抽出来,只是还没来得及打开看,就看到许寒山的表现很奇怪,也不像平常一样嘻嘻笑了,就那么呆呆地目视前方,也不看她,整个人石像一样站在原地,江如鸣甚至能听见他短暂变频了的呼吸声。
江如鸣顿时对这张纸写了什么更感兴趣了——能让许寒山这么紧张,肯定十分重要!
她赶紧打开,却发现手上这张纸并不是完整的。折叠的时候还看不出,打开后才发现,纸张上面有很大一块被火烧掉了,只剩下黑黢黢的烧焦边缘。
江如鸣一看,发现这张纸上的字……竟然是她上回在地下室第四个房间,也就是那间房里看到的上使用的字。只不过,这张纸上的字有一部分被人翻译过,译就零零星星地标注在字下边,只不过翻译得不全,只有几小段、几个关键字词被翻译过来了。
“……古老的长生邪术……木偶……影子……”
江如鸣反复翻看,心中犹如陡然升起一波翻涌的海浪,热血一瞬间上升到了头顶。
她大概知道了这地下室里面肯定有点什么东西,跟什么邪术、木偶有关。上次她肯定是搜得不仔细,再加上许寒山干扰,因此没看到任何木偶。这回她必须进去仔仔细细地搜一搜,而这个的前提就是……
她扭头,意味深长地看着许寒山。
她得想个办法,甩掉许寒山,自己进去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