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可以,马尔扎哈尸骨还在诏狱。”
皇帝眼眸微眯,回忆着朝堂上刑茂之的话,复述:“夜半小吏为他换药时才发现,马尔扎哈死状凄惨,身上的皮肉都被其蛊虫啃食殆尽。”
“小吏惊慌跑出去,待其他人赶来后,马尔扎哈身上的蛊虫已经不见了踪影,担心蛊虫还在其尸身上,刑茂之并没有轻易挪动。”
江稚鱼点头,抬眸看他,皇帝见她眼神澄澈,无奈地轻叹了口气:“马尔扎哈府上所有人都被控制起来,南蛊使节也被关在狱中,韩宜之认为,能操纵蛊虫,杀了马尔扎哈的,便只有你了。”
江稚鱼:???
她头顶着一个巨大的问号,感觉自己身上背了好大一口铁锅。
“不是,这也能怪在我头上?”
【真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皇帝听她语气里的恼怒,失笑出声。
片刻后,又收敛笑意,面沉如水:“朕虽然信你,但也必须给朝臣一个交代,你可明白?”
江稚鱼行礼:“臣明白,臣恭请圣上将诸位大臣请来御房,与臣当面对质。”
【反正我昨天回去就睡了,我倒要看看这个韩宜之能说出什么花来!】
不过一炷香时间内,六部尚、司空、司徒、太尉还有贺言庭便齐齐聚首在御房。
因事情涉及到江稚鱼,皇帝并未传唤江昭荣。
江稚鱼坐在皇帝下位,朝臣们皆站着,韩宜之目光不善,眼里透露着凶狠。
皇帝眼神看看江稚鱼,又看看站着的朝臣们,嘴角勾起莫名的笑。
“马尔扎哈死的确实蹊跷,宜之,你既在朝堂上弹劾稚鱼,眼下有什么疑问,便都问出来。”
被皇帝点名,韩宜之上前一步:“那微臣便开口了,敢问江侍,为何要对马尔扎哈动刑?”
“他乃南蛊王子,身份特殊,便是证据确凿,也该等圣上开口发落才是,但据我听到的消息,江侍刚与那马尔扎哈说了几句,便动用了‘梳洗’大刑。”
他略微停顿,朝臣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就连皇帝也侧头,惊讶的看着江稚鱼。
她用了梳洗?!
韩宜之看着众人的反应,满意地勾了勾唇:“梳洗此等酷刑,至今无人能挺下来,索性刑尚及时求情,马尔扎哈才只受了那一半的刑罚,江侍,我目前说得这些,你可敢认?”
江稚鱼规矩地坐着,手放在膝盖上,忍住翘二郎腿的冲动,看起来格外乖巧。
【每天的情绪非常稳定,稳定的烦,烦死了!】
“自然认,臣对马尔扎哈施刑是为了盘问其同伙是谁,普通的刑罚,马尔扎哈有蛊虫护体,自是无用。”
听她这么说,韩宜之迅速道:“照这么说,江侍对蛊虫也颇有研究?”
“只是了解罢了。”江稚鱼躲闪着他的视线,更令韩宜之直觉胜券在握。
他超前走了几步,憨厚的脸上满是真诚,眼里的狡诈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韩宜之:“江侍医术如此高超,怕是操纵蛊虫也不在话下吧。”
江稚鱼轻笑一声:“韩尚的逻辑真是让我叹为观止,医术高超为何便能擅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