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小老头一行八人正在夏家村挑选屋子,并感叹自己总算有地方落脚的时候,夏永也推着板车将几人的食物送了过来。
好些听到动静的余家村人从屋里探出头张望,看到夏永小小一个推着个沉重的板车连忙出来帮忙。
自然也看到了新来的八个人的身影,不免露出了些许敌意。
经过夏永的解释才知道是贵人那边想招工,这才打消了那刚升起来的敌意,脸上又重新高兴起来。
毕竟有了工作,吃食自然也会有着落,不用再像之前一样饥一顿饱一顿的了。
余家村几人经过两天的休整气色明显比这八人好看许多。
再加上小老头八人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孤儿寡母,唯二的2个青年还生的瘦瘦小小,对上余家村人自然气势弱了许多。
面对余家村选了村里最靠里和离水井最近的几处屋子自然没有意见。
小老头他们在村子外围挑选了几处屋子住下,再加上夏永送来的食物,哪个脸上不都是眉开眼笑的。
就算知道这食物只免费提供这一次,后面要自己劳动挣取,也不影响他们高兴的心情。
分别拿了食物之后,这些人很是乖觉的回了屋子
很快。
村子里又再次升起了袅袅炊烟。
随着天光渐渐西沉,距离夏家村不远的干涸路面上正缓缓走来两个人影,似乎手上还推着什么东西。
“哥,这梁洲地界也闹旱灾,我们能跑哪里去?”红色的夕阳照在一个瘦弱的少年身上,将他的脸映的发红。
走在前面拉着板车的青年说道:“路总是走出来的,不离开青州我们都得死,现在最要紧的是保住小弟的命。”
正在后面推着板车的瘦弱少年小声嘀咕道:“这一路走来连个鬼影都看不到,去哪里找人给小弟治病啊?”
青年垂着头一言不发,难言的沉默弥漫在了两人之间,瘦弱少年似乎被这沉默给压的喘不过气,急忙又说道:“大哥,我不是这意思,我也想救小弟,可这疫病……”
少年的声音突然被哽住一般,渐渐小了下去。
青年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我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父母临走前要我们照顾好小弟,要我眼睁睁看着小弟死去是万万做不到的。”
少年瘦弱的肩膀抖了抖,片刻后重新抬起头看。眼神坚定的重新扶起板车迈步往前走去。
板车上一床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被褥盖在一个小小的身体上,因为天色和角度的原因,看不清其上之人的样貌。
青年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力量,也鼓了鼓劲,走的快了几分。
正在埋头赶路的青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少年的轻呼:“哥,那个方向有烟。”
青年抬头看去,在一片霞红之中确实看到了几道升起的炊烟,惊喜道:“那里有人,我们过去看看。”
之后又走了几里地,三兄弟这才看到了不知名村落中传来的暖黄火光,还有飘荡在空气中食物的香气。
两兄弟不由咽了咽口水,虽然喉中干涩只能觉得拉锯般的痛苦,但一点也不妨碍两个人雀跃的心情。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骤然亮起的光芒。
……
小老头姓苏,单名一个木,之前是在青州一户小有家产的人家里做门房,原本日子也算过得不错,几年间倒也存下了点家底,还想着再等几年给家里的孙子娶上一门媳妇,他也就归家养老,含饴弄孙去了。
谁曾想到,那原本花费了众多人力物力,还是由赵王督造的都灵坝会撑不过一场小小的暴雨,在一夜之间塌了。
原本这水灾也并不会波及到他们所在的裕祥县,但因为青州一系官吏的怠政,使得水灾后爆发了疫病,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想要进行赈灾治病的时候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最后还是青州刺史派军封锁了青州一应出口,才使得疫病没有迅速蔓延到青州之外的地方。
苏老头则是最早一批听说刺史要封路的消息,早早的回家接上儿子、媳妇和孙子。
利用之前在富户处获得的人脉贿赂了守城官兵,这才带着全家人逃了出来。
之后路上发生的事情是苏老头到现在也不愿意去回想的噩梦。
浑浑噩噩的出了青州,甚至都来不及哀痛死去的儿子、儿媳和孙子,就要强忍悲痛上路。
离家的时候还是合家圆满,一转眼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孤家寡人,还有跟着他的几个死里逃生的老弱病残。
一路上不知道经过了几道鬼门关的几人,都是背井离乡,相互间的感情也就是这么培养出来的,一路相互扶持的来到了梁洲地界。
苏木一个人蹲在夏家村村口,默默流着泪。
之前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其余的七人,苏老头一直憋着一股气,直到到了夏家村,有了落脚的地方还能吃上热乎乎的米粥,他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心里的怨气、怒气和不甘一下子涌了上来,急需一个发泄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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