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春芽终于黯然不语,他才满意了,悠闲地从怀中掏出小瓷瓶。
倒出两粒丹药来,托住她下颌,拍进她嘴里去。
滑入喉咙时噎得难受。
她勉强咽下,忍不住问他:“三爷何不将解药给了奴婢,让奴婢自己吞服就是!”
他总是这样强行喂她,她都怀疑他根本想干脆用解药噎死她!
她的问题,却让云晏不满地眯了眯眼。
“主子亲手喂,就算猫猫狗狗都知道感恩示好,怎地就你养不熟?”
春芽咬牙:“谁叫奴婢不是三爷养的猫猫狗狗呢!”
她故意凝着他冷笑:“真可惜,猫猫狗狗可没法帮三爷夺来家主之位。”
云晏眼神一沉,将瓷瓶揣入怀中:“是么?那你最好也赶紧向爷证明,你有这个本事!”
他眼神左右扫视:“吃完了,就赶紧走!”
春芽垂了垂眼。
呵,晚上是她撵他走;可是换到了白日里,却成了他急着撵她走。
春芽何尝不明白啊,他是怕被人瞧见他们两个在一起。
她是他永远不能拿到阳光下的秘密。
春芽却反倒不想走,脊背贴着院墙,天真一笑。
“三爷今儿可真慷慨,还没问奴婢拿什么来换解药,怎地就已经将解药给了奴婢?”
云晏眯了眯眼:“那你说。”
春芽笑意更浓:“前儿阮姑娘去「明镜台」见家主去了。”
“奴婢听见,阮姑娘与家主独处一室,欢声笑语。”
不出所料,云晏果然瞳孔微缩。
春芽只觉痛快。
她抬眸亮晶晶地看着他:“奴婢用这情报来跟三爷交换解药,够不够?”
他眼中微动,她便再迈前一步。
“……以后阮姑娘再来「明镜台」,奴婢替三爷留意着,将她与家主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全都禀报三爷,好不好?”
那是他的心上人呢,他这一刻心也被戳疼了吧?
反正都是心如绞痛,又凭什么每次都只她一人体无完肤!
云晏凝视着她,眼底有黑色的火焰蒸腾。
“干好你自己该干的事!爷没叫你做的,用不着你主动献殷勤!”
春芽笑着摇头:“三爷错了,阮姑娘与家主过从甚密,可不是无关紧要,而是严重威胁三爷!”
她猫儿似的挑着眼梢,挑衅地看着他。“三爷想啊,如今佟夫人掌家,阮姑娘是佟夫人的嫡亲外甥女,她若是跟家主好了,那家主的地位只会越发巩固,三爷的希望就渺茫了。”
云晏眸光如刀刃,在春芽面上刻划而过。
他却忽地盯住她眉间:“又不听话,竟没抹蛇油?”
春芽皱了皱眉,不满意他竟然在这个时候忽然顾左右而言他。
她不想回答,可是他却不肯放过她。
“说啊。为何不肯抹蛇油?”
“那是爷赏给你的。你敢不用,便又是想反抗爷,嗯?”
春芽别开眼睛去:“三爷自己说的,那是蛇毒,入血即死!”
“就算后来言明是蛇油,奴婢却早已杯弓蛇影,怕那蛇油里真的掺了蛇毒呢!”
“奴婢已然身中三爷赏的毒,可不想再多中一种了。”
她宁愿他欺压她,她只需一点点累积对他的恨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