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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赤诚

宁岁这边,还完全不知道她的亲亲好闺蜜究竟发生了什么社死事件。 谢屹忱效率实在很高,一旦决定了之后,没几天就找好了房子。地段价格都合适,但唯一就是对方急于用钱,要求五月份就开始租。 谢屹忱倒是不在意这个,他看了一下,房间里还少一张桌,床垫洗衣机什么的也想换成更好的,估计整理安顿还要一段时间,提前入住也不是不可以。 宁岁在这种事上一向乐意当甩手掌柜。等租房手续办好之后,她就开始慢吞吞地搬家,把自己的东西陆续安置过去。 终于做好了收尾工作,当天时间也不早了,十点的光景,再回宿舍也折腾,两人就决定直接在这试住一晚。 只有两三个月,宁岁本来是想只带一些必需品的,谁知后面越放越多,宿舍里的小花小草、手办摆件全都挪了过去,让房子莫名显得更加有生活气息。 这个房子本来装修也是偏温馨风,都是浅色暖色调,米黄色的窗帘,简约风的饭桌和玻璃茶几,卧室里电视很大,是挂在墙上的液晶屏,很高级的点播tv。 临近期末,这些天事情很多,宁岁累得不行,洗完澡后,就懒洋洋地靠在床头休息,随便选了个喜欢的推理综艺看。 她看了一会儿,听房间门口传来动静。 谢屹忱也刚洗完澡,黑色发梢干燥劲软,细碎松散搭在额际。他身穿一件宽松休闲的短袖,拎着电脑走了进来。 他们最终选的是一居室,这儿就一张床,床垫什么的都是谢屹忱重新买的,虽然足够大,但四目相对间空气还是静了静。 宁岁窝在被窝里,尽量自然地往旁边又挪了一点。 谢屹忱就顺势坐了下来。 她看电视,他就在旁边陪着,用电脑时不时地处理点事情,气氛有种难得的温馨。 宁岁看着看着不由得余光飘过去,挨蹭着靠近一点,还没开口说话,谢屹忱就往侧边瞥过来,抬臂把人整个揽进怀里。 宁岁半趴在他肩头,鼻间都是他身上那阵干净清爽的气息,心尖蓦地跳了下。 电视上综艺的画面还在播放,她视线虚虚聚焦于其中一个点,这时才忽然发现角落里的广告冠名商l竟然是闪映,不由得新奇道:“现在闪映已经这么厉害了吗?竟然可以在电视上打广告。” 谢屹忱低沉嗓音自头顶传来:“确实发展得还不错。” 宁岁眨眼思考了下,很快联想到:“那,你现在在闪映的股权是不是已经变得很多了?” 谢屹忱之前就算过,的确不少。 当初借了几百万,过了不到两年,翻了快有二十倍。 虽然这个数是个很虚的数,在上市之前并不能套现,而且比起他爸公司的体量来说九牛一毛,但还是让人感觉挺热血沸腾的。 而且谢屹忱觉得碎片化的短视频赛道是个风口,以后一定会发展成流行趋势。 邱若蕴先前让他绝对不 要管,这下被数据打了脸,再看见他弄闪映的事情,一句话都不说了,别提有多么如沐春风和颜悦色,非常能屈能伸。 “” ?本作者浮瑾提醒您最全的《在夏夜熙攘之前》尽在[格?格党学],域名? 宁岁知道他绝对是谦虚了,她按照之前那个比例稍微算一下都能得出一个很惊人的数字。 谢屹忱甚至不用再读深造,毕业之后可以直接去那边工作,专门做程序开发。 她眼睛发亮地凝视他片晌,没说话。 谢屹忱垂眸,兴味地捏了下她脸,尾音稍扬:“看什么呢?” 宁岁说:“看我聪明有远见还很会赚钱的男朋友。” 谢屹忱挑了下眉,将电脑合起来随手放在一边柜子上,顺势伸臂将她腰搂住。 “今晚吃什么了?” 宁岁:“啊?” 他吧唧在她唇上亲了口,感叹:“这么甜。” 两人视线在空中极其热切地撞了下,没过须臾,很快又重新贴在一起。 谢屹忱前两天因为家里的事回了趟槐安,才刚回来,两人有一段时间没见,宁岁却觉得好像过了很久似的,有点度日如年。 现下人就在面前了,也没拘泥,很自然地拥吻在一起。 谢屹忱靠在床头,抱着她浅浅地吮着唇,像互相交换氧气,就这么紧密地靠着,熨帖地吻,宁岁情不自禁也闭上眼,捧他的脸,努力把自己的温度也渡过去。 谢屹忱伸手关了综艺,电视黑屏。他舌尖扫过来,气息慰得宁岁心里发烫,细碎的吻落下,一手揽在她腰上,牢牢抱着她不放。 屋外是蝉鸣聒噪的夏夜,这儿仍

是校区,周围还算安静,能看到远处街边的路灯,莹亮着橘黄色的光芒。这样的气氛太过静谧,时间的流逝好像也感受不到。 宁岁手指就不由自主陷入他黑发,鼻尖也忍不住蹭向对方,整个人都依恋地往他怀里钻,想要更亲密一点。 彼此热热地亲吻对方,仿佛丝毫不知厌倦。 过了好一会儿,墙上挂钟都转了大半圈,谢屹忱才微喘着气,将距离拉开。 其实宁岁亲着亲着也觉得不对了,此时脸颊发烫,心里鼓点也急促。她还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靠在他胸口,但是明显有哪里不一样:“你……” 谢屹忱也低敛下睫看她,喉结不受控地滚了滚。 但他面上却不显分毫,只是眼神略显晦涩:“怎么?” 宁岁说不出来,咽口水:“……没。” 嘴上这么说着,但的确,某些画面又无可避免从脑海跳了出来。 自那天后有小两周了。 住在集体宿舍里毕竟还是不方便,一天没出现就很显眼,基本上也变相交代了是去做什么了。本来他俩就都忙,再加上梁馨月那帮火眼金睛的一直盯着她,所以前阵子宁岁根本没办法去想这事儿。 可现在这样的场景,好像只能想到…… 宁岁耳朵红得要滴血,那次印象实在太深刻了。 “我… …”她张了张口。 彼此的眼神对视, 好像莫名都有点胶着。 因为又是不约而同地想到, 没有那个东西。 上次可以说是半推半就,没作任何准备,但这回,新搬好的房间里还是空空如也。 宁岁咬唇偏过头,声音如蚊呐般,视死如归地补了句:“上次,还剩下几个,你——” 因为是新的,用起来又合适,全丢了有点浪费,她又偷偷摸摸把那东西都收集起来了,藏在包包里。 谢屹忱很快撑着臂翻过身亲她耳垂,那个明显的突起也不由自主滚了滚,低沉声线掠着一丝浅浅的哑:“几个?” 房间里的顶灯不知什么时候被他关了,现在只留下床头一盏,悠悠而暗昧,勾勒出他侧脸深邃分明的轮廓线条。 宁岁心里难耐得紧:“……两个?” 不知道怎么,她觉得肯定是不够的,浑茫间冒出个念头:“楼下附近有个超市。” “不行。”他想都没想。 “啊?” 谢屹忱呼吸略沉地撩在她耳畔,继续埋头认真地亲,亲脸颊,亲眼睛,一下一下的,着迷地厮磨着:“这个点,很可能在那遇到熟人。” 谢屹忱是见识过谣言的力量。 他妈以前被拍到那次,也就是他左手手臂被划伤的诱因,在小圈子里传得就不成样子,捕风捉影,颠三倒四,黑白不分。 后来他考状元,还有人在私下传说是他靠家里关系提前拿到了试题,也挺离谱。 他在清大,不说所有人都认识他,但是打过照面的也不少。 不想别人传她些不三不四的话。 宁岁被亲得迷糊,换她绝对想不到他这么细致,心颤着啊了声。 “先用那两个。”谢屹忱眸光显出点漆般深暗的黑,但宁岁清晰地看到他耳根上蔓延过去的一点浅红,低下来小心亲了亲她额头,“我下回再出去买。” 宁岁抬手搂住他脖颈,听他哑声问:“好不好?” 她下意识喃喃应一声:“嗯。” 四目相对,心猿意马地缠绕一瞬,谢屹忱托着她腿,将整个人都抱举起来,抬步就往客厅里走。 宁岁身体一下子腾空,腿上没称力的地方,情不自禁挂住他窄劲的腰身。 空气里响起他翻找东西的声音,过了会儿,应该是拿到了,他又返回去把她放下。 “谢屹忱……” “嗯?” 宁岁发誓她不是挑衅,她只是真的好奇:“这个上次为什么戴那么久。”小声顿了下,“你是不是没找对方法?” “……” 那双漆黑的眼睛霎时幽沉地凛过来,宁岁缩了缩脖子,仍旧不怕死地补道:“感觉也不应该会很难呀。” 谢屹忱绷着咬肌,表情有点可怕,接着径直握住她脚踝把人往下扯。 宁岁慌乱闭眼前只听到他烙在耳边恶狠狠磨出的一句:“——那你来。” 后面几个时辰都过得很快。少年眉眼英俊如刻, ?()_?, 宁岁心底幢幢地跳,想哭:“谢屹忱,我不行……”

他似乎低促笑了声,懒洋洋又恶劣:“怎么会不行,我还没找对方法呢。” 宁岁:“……” 中途两人交换位置,谢屹忱搂着她腰低低道:“小椰。” “嗯?” “这几天想不想我?” “想……”对着他也说不出别的答案。 “我也想你。” 宁岁忍不住叫:“谢屹忱。” 耳畔他又低沉地笑了声,却半点没松劲:“怎么总是喊我全名?” “你不喜欢吗?” 宁岁很喜欢他的名字,感谢的谢,屹立的屹,热忱的忱。 听上去就让人感觉很有温度,如同他整个人一般,肆意烧灼得像太阳。 “没不喜欢。你叫什么我都喜欢。”他额际贴着薄汗,热热盯着她,“但也想听你叫点别的。” “喊什么?” 他又在捉弄她了:“不知道,你自己想。” 宁岁没咬住唇:“男朋友?” 谢屹忱垂眸笑,偏头亲过来一口:“嗯。” 他嗓音含着哑之后就很性感,宁岁耳边热了热,但揣摩他表情,感觉这称呼太稀松平常,可能没那么戳他。 她又试探:“阿忱……” 张余戈和林舒宇他们是这么叫的,谢屹忱挑了下眉梢,眼神更灼人,目眩神迷地定定看她。 宁岁也不知道他究竟满不满意,还在想别的措辞的时候,忽地被弄到,猝不及防啊出声。 “怎么?”罪魁祸首坏意地问。 “混蛋……”她真没忍住。 谁知他脸皮厚得要死,竟然若有所思:“倒也是个称呼。” 须臾又低笑:“混蛋和笨蛋,不是正好挺配?” “……” 宁岁哪有心思去想这两个到底是不是一对,最后也没探讨出个所以然出来,头一歪很困倦地要入睡。 谢屹忱捏她软乎乎的脸:“去洗个澡。” 她在这种时候胆子也不小了,还有点脾气,很会拒绝人:“不要,我好困。” 谢屹忱敛着眼看她片刻,直接把人拦腰抱起来,拿着干净毛巾和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折腾一番又出来,宁岁的睡衣很多,在衣柜里排列整齐,一件件都叠好,他选了她很喜欢的那件牛油果绿的棉睡裙,给人套上,又严严实实裹进被子里。 夜晚悠长安静,宁岁侧着脸,柔顺的黑长发散落在枕边,气息一起一伏,看上去很是恬静。 谢屹忱坐在床边,垂下眼出神地看了半晌,喉结忽然缓慢地滑了滑。 不由自主又想到前两天回槐安的事情。 邱若蕴打电话让他找个时间回去,什么也没说。 他妈很少有需要他做什么事的地方,但谢屹忱隐约能猜到 什么。 ——外婆仍旧住在那个疗养院里,不愿离开,不过比上一次去更安静了一些,木木地躺在床上,也不说话。看上去精神状态不怎么好。 直到谢屹忱来,她才有点儿反应,张口要喝水。脸上的皱纹斑驳,遍布浑浊的眼睛里只透出一丝微光。 旁边年轻的小护工告诉他,老人家这两周都是这个状态,油盐不进,每况愈下,最严重的一天又想寻什么物件伤害自己,今天他来了终于算好点了。 谢屹忱低应了一声,给外婆倒了水,就坐在旁边看着她。 小时候外婆待他最好,印象里父母不着家的时候,她还会抱着他在阳台数星星。现在却只化为这样一张生机黯淡的脸庞。 谢屹忱光是看着她都觉得特别遭罪。 不过他想也没办法,生病了,的确是会额外再辛苦一点。 日暮西斜,两人坐了几小时,后来一直都很安静。谢屹忱极为耐心地在旁边看,计算机英大部头,最后外婆到底没能耗过他的精力,头一歪睡着了。 橘色的夕阳光染了进来。更远的街道外伫立着各色各样的小店,手工作坊,六元小食店,学校,忙碌而形形色色的人们在过着属于他们的生活,谢屹忱俯身,为她掖了掖被角。 其实他知道,他妈虽然商场大事能办妥帖,可是却拿这样的小事束手无策。 外婆一看到她就有很多话要说,最后演变成情绪激动,两人开始互相翻旧账,谁也起不到谢屹忱这样的镇定剂作用。 谢屹忱一直觉得原生家庭会对人产生很大的影响。有时候想想,好像他们这个家,就是通过这么一桩桩一件件事情绑在一起的。 今年寒假的时候,谢镇麟和邱若蕴邀请亲戚们来家里过年。主要是大

伯一家还有几个老人们,邱兆没来。 可能再过几年,估计连这样的局也凑不出了,公司发展蒸蒸日上,已经小几百亿估值,不知道谢镇麟和邱若蕴有没有上市计划,但是谢屹忱之前听到他们争论过这个问题,意见还是有分歧,估计一时半会儿应该达成不了共识。 顶楼安静的别墅区,各家各户装饰富丽堂皇,但是互相之间隔得远,都是用铁栅栏生疏地隔开,衬得天空也淡白遥远。 谢屹忱其实一直是个不太重物欲的人。他想,其实有时候人活一世,不需要那么多的财富也没关系。 在世界上颠沛流离,最后病痛缠身,居无归所。 不如三俩碎银傍身,但求拥有另一个惺惺相惜彼此赤诚以待的灵魂。 宁岁大概是睡熟了,卷翘的睫毛一翕一动,随呼吸拂动。 昏昧的灯光底下,她白皙细腻的脸颊也似染着一层暗金色的镶边,绒毛柔软,很可爱。 谢屹忱摸了摸她的头发,随后又小心低下头去,轻轻地亲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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