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醅san良姬便继续说下去:“阴阳司总司政务,速报司炼就阴兵,纠察司豢养小鬼、巡视县中。”
“每逢初一,则令诸村社之神述职,总司吴宁县一应阴神诸事。其中有不少是他心腹所化,也有一些是乡社祖灵,不太听他说话,一时间我也不能备述,若是狐仙需要,等初一过后,我可一一对照,再报与您知晓。”
宫梦弼算了算时日,离六月初一也没有几天了,便道:“有劳。”
良姬正欲再问,忽然便听到敲门声。
宫梦弼皱了皱眉头,叹了一口气,道:“竟这样着急。”
他伸手在桌案上轻轻一敲,烛火之中,光芒大盛,如同虚空好似生出火焰,如同狐狸一般伸着懒腰消失了。
良姬忽地睁开眼睛,轻轻喘了一口气,仔细看着周围,有一种怪异的落差感。
宫梦弼对她眨了眨眼睛,笑了一声,并指一绕,便将净土之法散去。
那敲门声又响起。
良姬便道:“进来吧。”
城隍推开静室的门,见两人端坐与桌案之前,没有任何异样,便笑了一声,道:“本官忧心鬼妾愚钝,难以修行,故来询问,不知可惊扰到狐会?”
宫梦弼笑道:“哪里,鬼姬冰雪聪明,冷香丸之法不过小术,哪有什么难修呢?”
城隍便欲关门后退,道:“那请狐会继续。”
宫梦弼道:“不必,虽有其中关窍,但说破不值一提,鬼姬已经铭记于心了。”
“哦?”城隍笑道:“良姬竟如此聪慧,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竟然就学会了?”
良姬这才感觉出来哪里出了问题——她与宫梦弼独处的时间何止盏茶。
所谓黄粱一梦,原来是这个意思。
良姬看了一眼城隍,垂眸道:“得遇名师,自然修学得快些。”
她惯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城隍,城隍也不在意。
美人在怀,愿意不愿意,都不能更改这个事实。
宫梦弼要辞行。
城隍挽留道:“何事如此着急?”
宫梦弼笑道:“冷香丸之法,雨水节令的雨、白露节令的露、霜降节令的霜、小雪节令的雪,辅以春之白牡丹,夏之白荷花,秋之白芙蓉,冬之白梅花,还要是同年才行,若是不成,只能来年重新来过,并不简单。”
“我藏有今春雨水节令的雨,回去之后,正好送来给鬼姬修行。”
宫梦弼在城隍耳边低语:“我见鬼姬似乎心有郁结,今年的牡丹花期已去,恐难以练成,但世间造化无所不有,若是城隍大人能为她寻来白牡丹以表情意,鬼姬就是铁石心肠,也要被您一腔热情融化了去。”
城隍看了看眉头微蹙的美人,狠狠地心动了。
冷美人固然多姿,但哪里有热情如火的美人来得香,来得艳,来得润。
城隍拍了拍宫梦弼的肩膀,低声道:“狐仙,还是你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