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于康决裂,就分居两地。举人坟中也没有友人,她也不愿同愚夫愚妇说话,就闭门读。
如今来寻康玉奴还是第一次,故而露面的时候,康玉奴又惊又喜。
“玉娘,多做些饭,我妹妹来了。”康笑了起来。
赵玉娘只听到一阵风落在门前,就看到有一个美丽的女子凭空出现,吓了她一跳。
听康这样说,才松了一口气,道:“原来也是狐仙,快快请进。”
康玉奴拉着康进来,两人坐定,康便说明来意:“狐会大人窥得天机,吴宁县将有水患,只怕赵家庄也待不得了,姐姐不如同我一起去狐狸坡吧。”
这话一说,就听厨房里啪地一声打碎了一个碗。
康玉奴嗔怪的看着康,道:“你何必吓她,若是有水患,我更要保护她。”
康看着康玉奴,一时有些气闷:”你怎么保护她,水一时来了,你们两个都要被冲走。“
康玉奴道:“那我们搬到高处,等水退去再回来。”
康看了厨房一眼,高声道:“我知道你是舍不得她,但你也不能跟着她一辈子。你也要修行,她也要过日子,与狐狸同住,越久离人越远,你以为是什么好事?”
康玉奴拉了她一把:“你成心的是不是?”
康见她生怒,不由得败下阵来,道:“你放心吧,我已经在县城为她铺好路子了。沈家布庄招人养蚕缫丝,若是手艺精巧,就可织布,若是心灵手巧,还会教刺绣。只不过年限长些,要在他家多做几年工,起码吃住不愁。”
康玉奴心中惊喜,但看向厨房,却道:“我得问问她。”
赵玉娘掀开了短布帘,道:“不用问,我愿意去的。”
她眼中带着泪花,道:“能自食其力,我有什么不愿意呢?只是舍不得狐仙,怕以后没有再见之日了。”
她跑过来抱住康玉奴,眼泪落在康玉奴的胸脯上,濡湿了一片。
康玉奴轻轻摸着她的头,眼里也渗出泪了:“你舍不得我,我还舍不得你呢。你可想清楚了?你走了之后,可就见不到那黑炭头了。”
赵玉娘声音闷闷的:“没有我他专心做事,只会比现在过得好。”
一个吃绝户活不下去的女人,一个初出茅庐的狐妖,两个相依为命,虽然从事贱业,但却彼此扶持,没有深陷泥沼之中。
康看着赵玉娘那可怜的样子,心里一时的症结也消了下去,道:“舍不得男人就也带去城里好了,除了布庄,沈家也招码头、护卫,你们就说是我介绍来的,一定进得去。”
康玉奴见她那个样子,不由得破涕为笑:“妹妹如今与往日果真大不相同了。”
康抬起头,哼了一声。
“水患一事,你们不要外传,狐会虽得了天机,但城隍却好像自有打算,不许大人泄露内情。”
“等天黑一点,我还要请姐姐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