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换个好点的地方打球……我认识一个经销商,他住在e山脚下,有别墅庄园,还有间会员制的俱乐部,里头也有斯诺克球桌,也许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苗靖并不反对陈异打台球,只是不想他再赌球赚钱,更别涉足贫民窟鱼龙混杂的地方,外国人很容易在当地惹麻烦。
陈异闭着眼,佯装睡着,一声未吭。
她指尖轻轻戳了下他的额头。
“手痒,也没什么意思,以后不打了。”他淡声回她,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这一周平静过去,苗靖紧接着收到通知去麦德林出差,陈异问她需不需要自己陪同,毕竟麦德林曾是毒枭之城,治安情况比波哥大还令人担忧,苗靖摇头说不用,房东皮埃尔这周去乡下度假,邀请陈异同去,他们可以一起骑摩托车钓鱼划船什么的,另外她和同事一起出差,完全不用担心。
临出门前,苗靖在陈异床头留了一笔钱,大概三百多万比索,让他玩得开心点。
陈异玩得开不开心暂且不提,但苗靖显然过得不错,麦德林阳光比波哥大灿烂,穿衣更加轻薄自由,她给他晒买的手工刺绣泳衣和连衣裙,陈异叮嘱她晚上别出门,苗靖乖巧点头应诺,几个小时后陈异在社交软件上刷到她同事的vlg,苗靖穿着艳丽紧窄的连衣裙,大晚上溜街瞎逛和酒吧聊天的照片。
回到波哥大,这阵子雨季,每天都要下一场大雨,天气阴冷,苗靖泡完澡出来,陈异还懒洋洋坐在沙发上抽着烟。
他神情有点不一样,淡淡的有点颓废劲。
躺在床上也是懒散的,苗靖屡屡偷眼看他,他眉眼清寡对着手机打游戏,眼风都没在她身上停留过,当然也没发现她身上的新内衣,很精致性感的款式。
情调很好的夜晚,陈异打了大半宿的游戏,第二天早上还是苗靖起床做的早餐,到了要出门的时间,他一骨碌从床上起来,扯件外套往身上一披,下巴淡青形象慵懒送她出门,到了地方,拗着下巴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下午再来接她下班,陈异给她带了件自己的外套,不声不响领着她往家走。
苗靖很难得看到他这副模样。
有点别别扭扭的冷漠,又傲慢又隐忍的委屈。
晚上睡觉苗靖去逗陈异,手指在他身上撩来撩去,他硬是捱着没碰她,说了一声累,冷冷淡淡捏着手机去客厅沙发打游戏。
壁炉生起了火,客厅比房间还要暖和,他窝在沙发里,半躺着一边抽烟一边刷手机。
苗靖披着睡衣起来,走过去坐在沙发扶手,捏捏他微蹙眉心,柔声问:“你怎么了?”
陈异不吭声,沉沉抽口烟,重重把烟灰一弹。
“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是不是生我气了?”
他声音不耐烦:“没有。”
“那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我哄哄你。”
男人声线冷冽:“哄不好。”
苗靖想笑又觉得心头微酸:“怎么哄不好呢?”
“每天花心思给你做饭,你从来没说过好吃,你吃剩的都是老子替你吃完,你还给老子倒垃圾桶。”
“连内衣都替你洗,老子这辈子什么时候给女人干过这种活。”
“嫌老子没钱没化没爱好,还不让我打台球,自己出去跟男人逛店瞒着我,出差跟我阳奉阴违,我不让你干什么你偏偏干什么。”
“上床你不是嫌累就是嫌久,都他妈是老子卖力伺候你,你累个屁,要么就是找借口不干。得,爱做做,不爱做拉倒。”
苗靖听他憋着怨火,一口一个老子,笑弯了眼睛,直接低头用吻堵住了他的嘴,轻轻在他唇瓣辗转。
她整个人都严严实实叠在他身上。
其实特别喜欢这种压制他的感觉,喜欢看他皱眉忍气,暴跳如雷,眼红委屈,还梗着脖子犟着倔气。
“陈异,你好可爱。”她笑眯眯摩挲他的鼻尖。
“滚,老子可爱个屁。”他咬牙,肩膀顶开她,手却搂住了她的腰,圈在臂弯里,免得她栽下去。
她赖在他身上,舒舒服服找了姿势窝着,揪着他的耳朵悄悄说话,先把他哄得乖乖的,嘘,再来点少儿不宜的dirtalk,最后俯首称臣来点讨好他的游戏……他真的好可爱,和十年前的可爱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