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翰怒吼一声,想都没有想的抓住了顾欢言的手,用力的将她拖到了怀里。
盛景翰跟着顾欢言一起滚下山坡,他死死的将顾欢言抱在怀里,身上的衣服被山坡的石头和树枝划破。
身子不断的撞击着在山坡的石头上,盛景翰好似不知道疼一样,用身子包裹着顾欢言。
靠在盛景翰的怀里,顾欢言反而没有那么的惊慌了,她娇小的身子,钻在盛景翰结实温暖的胸膛,偶尔有小小的疼痛,她也是皱着眉头忍过去了。
两个人不知道在山坡上滚了多久,最后落在了山坡下的公路上。
盛景翰浑身是血,他的头在滚落的过程中撞到了石头,人陷入了昏迷,看他的手却依然紧紧的抱着顾欢言。
眩晕感消失之后,顾欢言睁开眼睛,推开了抱着自己的盛景翰,她被盛景翰的样子吓坏了,不停的拍打着盛景翰的脸颊。
“盛景翰,你别吓唬我!你快醒醒,你别吓唬我啊……”顾欢言看到了盛景翰的头在流血,她害怕的一直在哭。
从来没有过这样无助的感觉,就算是当年,她强逼着盛景翰离开,又遭遇了家变,她都没有如此害怕过。
盛景翰一直闭着眼睛,仿佛听不到顾欢言的话。
“盛景翰,你醒醒啊!我已经失去了宝宝,我不能再失去你啊!”顾欢言大声哭着,同样是从山顶滚落下来的,她除了胳膊和腿上一点点的划伤之外,没有其他的伤,可是盛景翰却一身的伤,如今还昏迷不醒。
不能有事,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顾欢言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冲到了马路上。
这段路很偏僻,很少有车辆通过,好不容易路过几辆车,还都从顾欢言身边绕过去了,不管顾欢言怎么拦截,他们都不愿意停下来。
“求求你们了,停下来吧!”顾欢言还在马路中央拦截着来往的车辆,车子一辆一辆的从她的身边经过,有几次差一点就将她撞到了。
可是顾欢言根本就不害怕,她一心想着快点将盛景翰送到医院去。
“傻瓜,你这样不会有人停下来的。”突然之间,顾欢言的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她转身看到了一脸是血却仍旧对他笑的盛景翰,“我已经叫了救护车,我们去路边等着就好。”
说着话,盛景翰将顾欢言叫回到了马路边上。
他的头受伤了,只是昏迷了一小会儿,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顾欢言跟个白痴一样的站在马路中央,不停的挥手拦车,样子像极了八年前。
记得那个下着大雪的冬天,顾欢言和盛景翰出去玩,他们的车子坏在半路,然后顾欢言在马路中央各种跳舞,却一辆车子也没拦截到,最后盛景翰往那一站,就有一个开着豪车的美女停了下来,为了这个事情,顾欢言还想要找个麻袋将盛景翰的脸给蒙住呢。
有的时候,盛景翰觉得顾欢言很傻,可是看到她无助的站在马路中央的那一刻,他的整颗心都融化了,这么多年,他对顾欢言的感情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你没事了?”顾欢言看着清醒的盛景翰,虽然一脸都是血,可是他的眼神还是那么的明亮,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嗯。”盛景翰点头,“如果我有事了,你怎么办?”
一句话,顾欢言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顾欢言不是不知道,这些日子盛景翰对自己的好,她也很清楚,盛景翰对自己的不好都是因为当年的误会,可她心里的伤痛依旧存在,她一看到盛景翰,就会想到自己失去的宝宝,如果不是因为盛景翰,她就不会躲到那里去。
可是刚刚盛景翰用命相护,顾欢言的心已经软了,她靠在盛景翰的怀里,竟然没有一丝的害怕,但是当她看到了盛景翰一身是血,昏迷不醒的时候,她又感觉到了无比的恐惧。
顾欢言一直处于纠结之中,不是因为盛景翰对她不好,而是因为她找不到跟盛景翰相处的平衡点。
“谢谢。”久久,顾欢言说了这句话,“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为我受伤。”
盛景翰要的不是谢谢。
两人不再说话,一直到了救护车将两个人送到医院。
顾欢言没什么大事,简单的处理一下伤口之后,就回到了自己之前的病房里。
盛景翰的伤势比较严重,尤其是他的头部受伤,需要缝合,身上也有多处比较严重的划伤,都是需要认真处理的。
“欢欢啊,你可吓死妈妈了……”万丽雅一直等在医院没有离开,看到了顾欢言没事,放心了许多,“那个陆琪没有对你怎么样吧,担心死我了……”
“妈,我没事。”顾欢言淡淡一笑,有事的是盛景翰不是她。
“欢言,发生什么事情了?”纪安澜闻讯赶来,看着顾欢言说着,“快来让我看看身上有什么伤口,这个该死的陆琪,就应该报警抓他。”
“我没事安澜。”顾欢言说着,“你不用紧张,我哪里都好。”
发泄够了,纪安澜才看到一旁的万丽雅,“阿姨,你这一身衣服真漂亮。”
“是吧,我也觉得。”万丽雅得意的说着,她最喜欢这些漂亮的衣服和皮包了,当年奢侈的品味一点没变。
纪安澜来之后,病房的气氛就好了许多,不管是顾欢言还是万丽雅和纪安澜,都有说不完的话,一时间阴霾的气氛一扫而光。
许久之后,顾欢言才知道了盛景翰的情况,也不算太严重,他的后脑被撞,有点轻微的脑震荡,身上的伤口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就在医院住了一天,盛景翰就回公司上班了。
几天后,陆琪从台新市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样离开的,也没有知道她去了哪里,陆琪之前住的公寓在报纸上公开出售,顾欢言才知道了这个消息。
不知道为什么,经过了这件事情,顾欢言对盛景翰的感情更加的复杂了,对于他的细心照顾,她竟然有些承受不住的感觉,甚至不止一次想过,怎么样可以偷偷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