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言,慎勿女色,孤已入佛门,你与孤又怎谈照拂一说。”
裴聿嗓音清凉如水,丝毫没有应和的意思,眉眼间的烦意更为明显。
杨舒月收回目光,难堪的抿了抿唇,求助似看向皇后。
余音对她的举动不明所以,但也默默松了口气,好在裴聿这人对谁都是一视同仁的冷漠疏离。
只是裴聿再不耐反感,也终究抵不过皇后拿出皇帝压他:“聿儿,你父皇近日身子不好,这事儿要是传到你父皇耳里,可是不好。”
裴聿沉默片刻,拧眉转身离开。
见状,皇后连忙示意杨舒月跟上去,但在杨舒月离开时,却像是不小心撞了下余音的肩膀。
见她脚步有一瞬的不稳,杨舒月连忙道歉:“公主没事吧?臣女实在不小心,还望公主原谅。”
余音不动声色扫了她一眼,随后摇摇头,浅浅一笑:“杨小姐没事便好。”
目送着他们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离开,皇后才又笑意淡淡示意那些贵女吟诗作画。
余音待得心不在焉,思来想去寻了个问佛学的借口,和皇后说说了几句,得了皇后的点头,便沿路去寻了裴聿。
今日是她最后的机会,玉佩她定要拿到手,也正好借此机会瞧瞧那杨舒月究竟是何手段。
一路花香四溢,偶尔一阵清风拂来,甚至舒心怡人。
但余音却没有任何心思去赏着美景,在一处池塘旁,她瞧见了裴聿,以及站在他身旁正笑意浅浅与他说着什么的杨舒月。
郎才女貌,般配至极?
余音不禁想起昨日宁儿的话,她怎么不觉得有他们二人哪里般配,甚至是煞景。
思及此,她莲步走了过去,声音低柔却是打断了杨舒月的话:“哥哥安好。”
裴聿睨了她一眼,眸光微动,淡声地问:“寻孤何事?”
他正是被这杨舒月扰的心烦气躁,想寻个理由离开,便等到了他这妹妹的出现。
若说是巧合?他定是不信。
他倒想瞧瞧,他这柔弱妹妹面对他的警告都能够做到置之不理,又还能做出何事来?
“昨日妹妹便想询问哥哥佛学上的一些事情,方才与母后言说后,便得了母后的允许前来寻哥哥讨教。”
“公主还真是好学啊。”杨舒月站在裴聿身旁,缓缓笑道:“前几日臣女便听三公主被认了回来,原想去见三公主,但又听闻三公主在礼仪一事学的较为困难,便不好多做打扰。”
这下余音可以确认,这杨舒月就是对她有莫名的敌意了,就是不知这敌意从何而来,毕竟她和裴聿的事儿,外人绝不可能会知晓。
但杨舒月对她一而再三的挑衅,她也没必要忍着,落得个草包名头。
余音眼睫轻颤了颤,说的无辜:“早就听闻杨小姐是上京出了名的才女,知识渊博,如今听这话,还以为是介意我打扰了你和哥哥呢。”
她这般将话堵死,杨舒月要是再说什么,那就是小肚鸡肠了,只能温婉一笑:“公主说笑了,正巧臣女也想和殿下讨教一番佛学。”
余音眉心微动,看着她的目光很是纯良:“原来杨小姐也不懂这佛学,我还以为上京的才女应当是面面俱到呢。”
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瞬,杨舒月面色僵住,下意识看向裴聿,却见他是一副高高挂起的清冷模样。
半晌,她才勉强一笑:“饶是再博学多才,也终究比不上殿下,向殿下讨教总是能学到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