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保温桶交给琳琳那刻,我脑子还是乱乱的。
她如获至宝,“虞小姐,真的谢谢您,符总这几天吃什么都吐。”
我张了张嘴,到底没问什么。
回到病房,莎莎正在床边坐着削苹果,我一出现,她立马离开。
我问道,“莎莎现在的工作是专门照看你吗?”
“吃醋了?”,蒋周抚着我的手,“她初来乍到,这里又不是美国,只能让她跟在我身边先熟悉熟悉。”
我故意说反话,惹得他不停哄我,嬉笑打闹充斥病房,直到我感觉一道强烈视线落在身后,转头看去,半开的门,什么也没有。
蒋周不让我陪床,在医院附近定了一家酒店。
夜幕低垂,风里带着燥热,我站在路边等滴滴,一辆黑色商务车缓缓停在眼前。
我正疑惑,后座上的车窗摇下。
男人的脸在路灯下呈现出病态的白,衬着下颚那颗痣更加红艳。
他瘦了,眼神越发
阴郁。
我快步往前走,车不疾不徐跟着。
两年练习的淡然轻而易举崩盘,我冷言,“不知符先生有何贵干?”
他轻轻咳嗽,声音带着病后沙哑,“上车,送你回酒店。”
“我要是不上车,你难道要绑我?”
那双狭长眸子直直盯着我。
我后脊掀起一阵冷意。
有前科在,符叙真干得出这种事。
车门第二次打开时,我只能认命上车,死死贴着车门。
半个小时后,我将车门狠狠一甩,咬牙切齿,“蒋周是什么样的人,不恼符总费心!您在昌平只手通天,我们打碎了牙也只能合着血吞了!但我还是要说一句,您要是再敢动我男朋友一根手指头,我决不罢休!”
车里亮着灯,那张好看皮囊又白几分,他漆黑眼眸轻颤,又咳嗽起来,弯腰低眸,苍白唇瓣染上血色,触目惊心。
我忍不住走近,感到愧疚。
他猛地抬眸,一双眼睛,
静得瘆人。
最终,车窗摇上,扬长而去。
我将这件事恶狠狠告诉蒋周时仍在气头上,自然而然忽略蒋周略微僵硬的神色。
“他竟说你生意不合法,公司产业有问题,让我提防你!”
“荔荔,你相信我吗?”
“学长,你如果想害我早就下手,何必在我身上浪费两年时间。”
蒋周轻轻抱住我,没有说话。
若我推开他,就会看见他满眼愧疚的泪水。
我没有,我真的信他,以至于一个月后,法院打来电话,告知我启程旗下多个项目违规,公司欠下巨额债务,已被封停。
像一道惊雷凭空落下,我浑浑噩噩来到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