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告诉他这个消息的那一天,他心爱的女人出国了,没有留言,一声不响的走了。
我知道他认为是老爷子逼走了沈雪,所以才会顺从的结婚,一次次面无表情的折磨我这个带给他伤害的女人。
我拍着他的背,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知道他是睡熟了。
我哽咽着声音,低声说:“傅寒深,我……活不了了,欠你的也要还清了,最后的时间,可不可以留给我?我……不想让你看着我离开,一点也不想。”
夜深了,诺大的房子里静悄悄的,静的可以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唇瓣覆盖一片*,我睁开眼,看见那个人的背影,他拉开窗帘,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只有一个模糊的光影。
我挡着那双眼睛,细微的看到那人转过身来,笑的温柔,好像一场梦。
我喃喃着:“傅寒深……”
他笑着说:“我在。”
他的五官在我的眼前逐渐模糊,我猛地睁眼,眼角湿润冰冷。
周围漆黑一片,十月的晨起天还是暗沉的,就连月光都微弱如萤火。
身旁空空荡荡,明明才六点,傅寒深已经走了。
我捂着心口,那里空落落的,手心微冷。
梦里,我和他相互依偎,还有那未出世的孩子。
女孩儿和他很像,男孩儿也和他很像。
我们并排坐在空旷的草坪上,看着他们嬉闹。
也只有在梦里,他才会那么温柔的看着我,那感觉好像回到了从前的日子。
小腹传来一阵绞痛,疼痛瞬间让我清醒了大半。
我几乎是立刻跑到了卫生间,下床的那刻,床单上的那一抹腥红,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近乎疯狂地扯掉床上的床单,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
不可以让傅寒深能看到,不可以让他知道。
可是另外一个声音又告诉我:他已经离开了,他不会看到,就算是看到了,也不会在乎自己的生死。
我抓着被单的手一顿,坐在地上,眼泪突然止也止不住。
和傅寒深相识的这几年,似乎已经成为了我人生中最痛苦折磨的时光。
我忍不住抱头痛哭了起来,攥着那床单的手已经泛白。
傅寒深去公司的路上,一直靠在车窗旁,眉头紧皱着,沉思着什么。
“程骁,联系医院,我要顾安然的检查报告。”
“先生?”
程骁惊讶,因为他从来没有见到过先生这幅模样,也从来没有见先生要过顾小姐的检查报告。
尽管两个人已经结婚了,可是没有办婚礼,外人也都不知道顾小姐就是傅夫人,甚至没有人知道傅家的掌权人已经结了婚。
傅寒深沉着声音:“你亲自去,把检查报告拿给我看。”
程骁没有犹豫,说:“是,先生。”
傅寒深望着窗外,他希望是自己听错了,昨天晚上,他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但那好像都只是一场梦,只是他喝醉了,而做的噩梦。
“呕——!”
我扶着洗手台,就像是喝了苦药一样,胃里一阵的翻滚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