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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伷一愣,万万没想到秦越竟然是问这个问题,脸刷地就白了。1t;gt;
“益州派系太不显山太不露水了。尤其在荆州和东州的联手打压下,党魁究竟是朝中某位权贵还是军中哪位实权将军,甚至只是躲藏在世家士族里某位族长,根本无从查起。”秦越继续平静地说道,“我只是想和他谈谈,不会害他的。”1t;gt;
“我……不知道……真的!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究竟他是谁!我只知道他的代号叫阿大!”1t;gt;
此时秦越的右手扶在了腰间的佩剑上,“姚大人是想我汇报说你为国捐躯忠烈可嘉,还是通敌卖国被我处斩?”1t;gt;
姚伷的双眼睁得很大,脑海里嗡嗡乱响,这两个选择都是死!他是真的没想过秦越敢杀自己。他一直以为,自己就算是益州派的一条狗,那打狗还要看主人,秦越最多就是敲打敲打自己,断不会要自己性命。1t;gt;
“你敢杀我,就是与整个益州为敌!”姚伷还在怒吼着,终于把自己最后的底牌打出来。1t;gt;
秦越笑而不语。1t;gt;
姚伷是益州名士,更是益州派中坚,杀他等于向整个益州宣战。但瞬间犹如脑海激起一道闪灵,姚伷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提出并奉行“三杀”的秦越现在不正是站在与益州对垒的战场上吗?!1t;gt;
“秦……将军,我是真不知道,求求你!你就饶了老夫吧!”姚伷终于弄清楚了自己眼前的处境,心理的防线也终于崩溃,只管求饶。1t;gt;
“看来是不说了。”秦越缓缓抽出佩剑。1t;gt;
“我真不知道阿大是谁!”姚伷疯般扭动着身体,却像被柳侍山捉在手里的一条蚯蚓。1t;gt;
佩剑洞穿姚伷胸腔,只剩下他满眼的不甘和忿怨。1t;gt;
“记下来,朱褒夜袭营地,姚大人为国捐躯。”1t;gt;
秦越对柳侍山说完这句,转身缓缓走回营帐。1t;gt;
……1t;gt;
突出重围的朱褒不要命地往且兰城跑去。只是越跑心里便越惊慌——身后的同袍越来越少,眼前且兰城的火光越来越盛。1t;gt;
或许朱褒已经联想到了什么,又或许朱褒根本来不及想什么。因为身后的关索追得太紧了,还时不时射出一阵羽箭。1t;gt;
奔跑中射出去的羽箭很难谈得上命中,但足够吓人。1t;gt;
且兰城的马承也听到了那三声低沉绵长的号角声,所以他也点了两名校尉八百士兵出城,然后毫无意外地,在距离且兰城还有四里地的地方拦到了朱褒。1t;gt;
他的眼前是朱褒和那千余残兵,朱褒的身后是两千多关索带领的朴刀兵。1t;gt;
三部人马都不再走动,因为关索和马承已经把朱褒围得不能再死。1t;gt;
朱褒的心里有点懊悔,如今这千余残兵绝对谈不上战斗力了,早知如此,刚才就不应该带着他们投且兰而去,而是咬紧牙死战到底。即使秦越最后吞了他这几千人,秦越也得付出惨重代价。1t;gt;
当然,这只是“早知道”。1t;gt;
朱褒环顾四周,确定完全没有杀出重围的可能,随着深深呼出的一口气,朱褒把手中大刀扔到前方的空地上,伏倒于地,说道,“朱褒愿降。”1t;gt;
他身后一千多乌蒙骑兵也纷纷丢掉武器,伏倒在地。1t;gt;
朱褒和他们都知道,蜀汉朝廷对作乱的南蛮从来宽宏大量,只要肯投降,承诺不再叛变,往往都能既往不咎甚至官复原职。1t;gt;
他们以为这次当然也不例外。1t;gt;
这里马承名义上官职比关索大,所以应该由马承做主。但关索见马承面有难色,便开解说道,“没事,不总得有个人做主么?就像家外面的事情三娘都听我的,家里面我都听三娘的。所以现在我挺你的。”1t;gt;
然后马承有点紧张。他忍让,夹起尾巴地过了几十年,他不习惯突然走到众人的面前,掌控着这千余人的生死。但他知道如今的他需要怎样的立场,他也清楚现在该怎么办。1t;gt;
或许是因为过去几十年的生活习惯让他现在不太自在,又或许眼前终究是上千条生命。1t;gt;
终于马承咳了两声,坚定而决绝地说道,“不纳降。”1t;gt;
……1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