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房间如坠冰窖，冷空气四面八方的侵入宋昭身体里。
“恶心？”祁舟冷冰冰地说道。
宋昭顿时后悔逞一时口舌之快，他竟然忘了自己跟前站着的是谁，他不敢看祁舟的脸，垂着头，连抽出手的动作都小心翼翼。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宋昭弱弱地说。
祁舟眯起眼：“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宽容了，让你忘了当初你都干了什么？”
当初……
又提起当初。
他就不该心存侥幸，祁舟报复他是情理之中的事，他又何苦因为一些事情改变这个想法呢。
宋昭苦笑一声，盯着自己的鞋尖，说：“那你想怎么样呢？”
祁舟挑了挑眉毛，“恶心”这两个字眼在他脑海中横冲直撞，他心中的火气“蹭”一下升了上来。
“你想怎么报复我？”宋昭继续说：“像当初一样找人打我一顿吗？
还是把我的尊严踩在脚底下，慢慢折磨？
你可以这么做，因为那是我的错。但是，要报复我，也请你堂堂正正的报复，不要再搞那些令人恶心的动作了。”
宋昭一口气说完，缓缓抬起头，对上祁舟那双狭长的，布满寒光的眼睛。
半响，祁舟突然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以为你是谁？你现在哪来的资格和我说这些？恶心吗，那就对了，我就是要恶心你，这才叫报复嘛，打打骂骂算什么，只能是当年那个愚蠢的你能干出来的事。”
“你！”宋昭皱起眉头，愤恨地说：“你凭什么这么做？”
“凭什么？”祁舟盯着他：“凭我姓祁。”
凭我姓祁……
凭我……姓宋……
脑海中闪过一道白光，宋昭的思绪被拉回两年前。
空气中都是雨水混杂着泥土的味道，还有一丝血腥味。
那时候的他居高临下，对着倒在脚下的人高傲地说：“就凭我姓宋！”
现在，身份对调。
他听着祁舟的话，心头一颤：“我不会做那种事情的。”
“你会，”祁舟笑得恶劣：“不仅会，还会求着我。”
从训练基地跑出来，宋昭随便蹲在路边。
他不停的喘着气，希望以此来平息堵在胸口的那个石头。
可惜，以卵击石。
当年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亲手甩出去的棍子会在两年后打在自己身上。
痛到窒息。
他突然想起爸爸了，也想起当年那个温暖的家了。
心酸和委屈一瞬间涌上心头，宋昭吸溜了下鼻子，强忍着泪意，站起身，走到公交站台，坐上驶来的公交车。
*
“你就放心好了，这小子被我管的服服帖帖的，各种训练都是超额完成。他肯定不会再和之前一样了，要是还那样，我就倒立……”
洪蒙正在打电话给老板汇报情况，突然看到监控显示器上的一道身影，他有些心慌，没有再说下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
祁舟黑着的脸在监控里变得更黑了，浑身散发的低气压好像要透过监控隔空冻死他一样。
以他对他的了解，这小子一系列粗鲁的行为和拉着脸都表示一件事：
之前的他又回来了。
“你就倒立什么？”老板在电话那头问。
“倒……倒立三秒钟，”洪蒙抹了把汗，尽量让自己声线平稳：“老板，这边有点事，我先挂了。”
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