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般若觉得浩然跟前世不一样了,他更多的表现是原主的意识,自觉不自觉地口称“本王”,仿佛他不是穿越过来的,而是货真价实的原主本人。深觉好笑。
不过,她也懒得去多想,毕竟他将来是要肩负起天下的责任的。
坐在马车上,晋王还是紧锁着眉头,自觉不自觉地思考着未来的大计。过了一会儿,他的眉头又舒展开了。
就在半个月前, 兰州城里,晋王府里的李太妃,半夜还在睡梦中,就被人从床上喊起来,不由分说,黑衣蒙面人就给她套上衣服,然后直接把她抱起来,放进了王府门前的马车上,拉着就走。
李太妃本来就是一个沉稳的人,心中虽然害怕,但她更多的是担忧。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多半是出事了,不知道儿子在外面如何?儿子会不会遇到危险?她皱着眉头,深深地担忧,可怜的孩子,从出生以来,没有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哇?
呆在周府的刘氏和她儿子周宏,在同一天晚上,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他们还在睡梦中,就被人抢进马车,懵懵懂懂地随着马车飞快地前进。
刘氏吓呆了: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想喊人来问问,可是马车跑得太快了,根本就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儿子周宏也非常吃惊,他掀开马车的窗帘,往外面一看,外面黑魆魆的,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马车前面的灯笼透出微弱的灯光,随着马车的飞跑,光亮一晃一晃的,如萤火虫一般。
周宏不解地问黑暗中的母亲,
“娘,我们要去哪里?”
黑暗的马车中只有母亲的颤抖的叹息,
“宏儿,你问为娘,为娘去问谁呢?”
一前一后两辆马车跑了很久,把马车的的人都颠得快吐了,这才缓慢行驶起来。
而王谢两家派去劫持她们的人却扑了个空。当那些人赶到兰州的时候,晋王府和周府早已经人去楼空,就连两个府里的下人也不见踪影。周般若开的医馆也是大门紧闭。他们在兰州城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两家人。只好悻悻地回去交差了。
周般若和晋王乘着马车走了不知多久,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然后焦急地问,
“浩然,我们这样回京对付奸臣,你说,他们会不会绑架你的母亲李太妃,还有我的家人?我父亲回了兰州,会不会有危险?”
晋王把她抱在怀里,声音柔和地说,
“宝贝儿,放心。我的母亲和你的家人,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转移了,发回来的消息说,他们都很平安。”
“你的父亲,也没有回到兰州城,而是被人接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周般若吃惊地瞪大美目,
“浩然那不是你受伤刚醒不久吗?你那时候就开始布局了吗?”
晋王俊美的脸上露着温柔的笑意,抱着她的手臂有紧了紧,
“是的,宝贝儿。我突然受伤,就预感到事情不简单。远在京城的皇帝,听说了我在边城的动静,怎么会放心呢?以他的尿性,肯定会痛下杀手。而最容易拿捏我的,就是我的母亲,还有你和你的家人。”
“在你来边城之前,我就委托师傅,帮我注意兰州的动向。一旦发现可疑情况,就将你们迅速转移。”
“所幸的是,你来了边城,又一次救了我。我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转移兰州城家人,做好防范措施。所以我母亲和你母亲弟弟,还有你父亲,没有回兰州,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现在很安全。你没什么可担心的。”
周般若感动极了。她轻轻地吻了吻晋王坚毅的脸颊,眼中闪着泪花,
“谢谢你,浩然。我就知道,只要有你,我什么都不用操心。我就当一条躺在米桶里的小白虫,啃食着米糠就够了。”
晋王轻轻地回吻着她,仿佛怕碰破瓷娃娃一样,
“宝贝儿,很抱歉,我现在还不能给你安稳的生活,要你跟着我吃苦受累,陪着我担惊受怕。回京之路,还会遇到各种艰难险阻,我是真的担心你有什么危险。不过,你放心,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舍着这条命,也要护你周全。”
周般若眼角擒着泪水,捂着晋王的嘴巴,
“浩然,不许胡说。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一起共同面对。我希望我们都好好的,好好的,永远都不能分开。”
晋王: “好,我答应你。永远不分开!”
就在两个有情人黏黏糊糊的时候,侍卫张东骑着马在外面喊,
“王爷,前面是甘州城,甘州城的守将是王岑,听说她是王贵妃的远房哥哥,是谢王两家的死党。现在怎么办?请王爷示下。”
晋王掀开马车门帘,从马车里钻出来,向远方看去。周般若也跟着跳下马车,跟在晋王的身边。
只见道路的远方,矗立着一座高大的城楼,城门紧闭,城楼上的士兵举着长枪,站在城墙的垛口处,向外张望。还有士兵在那里走来走去,不停地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