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什么。”许祁安见不少要参加诗大赛的公子哥,将他们二人当做了笑柄,说道:“好了,这酒已经喝完了,我还要办正事。”
陆席秋勾肩搭背,道:“这次酒没喝尽兴,下次我一定请你喝一壶我姐珍藏的百年陈酿。”
许祁安有感而发道:“酒不在好,而在于情,下次这酒,说不定就喝不出此番意境了。”
陆席秋见许祁安目光惆怅,看着不少参赛报名的公子俊杰,笑了笑道:“对了,祁安,你来这里,莫非是为了参加这次诗大赛?”
“听说每一年的诗赛是金陵的盛会,我自然要来见识一番。”许祁安原本对这事不感兴趣,但宁绾之要求他拿这次头筹,所以不得不来。
陆席秋打了个哈欠,滋味欠许道:“确实如此,不过每年都举办,年年如此,对我这种一直生于此地的人来说,却是有些乏味。但是对于许兄,你来说,确实可以看看见识一番秦淮之景。”
许祁安转过头,看他一眼,怪道:“你觉得没意思,难道来着風雨楼,不是来参加这次诗赛的?”
陆席秋耷拉着脸,叹气道:“唉,倒也不是,还不是家里人逼得,觉得我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让我来受诗纶熏养,改掉我的坏毛病。”
“看来陆兄家风严礼。”许祁安看着排着长队报名的众人,有些意兴阑珊,“这么多人,不知何时才能轮到我们。”
陆席秋笑道:“许兄,你说笑了,就咱们的身份,哪用的着排队,你跟我来。”
陆席秋贵为陆大公子,身份确实尊贵,原本要静候长队,但一路走来畅通无阻,直接带着许祁安就进入了大门有人把守的持册里堂。
内堂管事填写好陆大公子的姓名,就将他迎进里间,谄媚道:“陆大公子,你的名字上报上去了,还需你去内室按个手印,这流程就算走完了。
“许兄,那我先去内室等你。”陆席秋觉得许祁安是宁府人,认为没人敢为难他,所以就先行了一步。
许祁安点了点头,学着陆席秋的方式,对内堂管事报了自己的名字。
“你要参赛,就去登记名册录员那里,我是赛事管事,不做姓名登记。”内堂管事看也不看许祁安一眼,他知道陆大公子交朋友不看身份地位,进门那刻就评估了许祁安一番,认为他是那种即无身份,又无背景的寒士。
“那你说的录员在哪里?”许祁安皱了皱眉,这种事屡见不鲜,狗人看人低之人到处都是,他要生气也生气不过来。
内堂管事坐在座椅上忙自己的事情,不耐烦道:“自己不会去找嘛,别打扰我办事。”
许祁安动了动嘴,看对方没有丝毫搭理他的意思,知道问这人没用,在里室走了一圈。
还真别说,未来岳父操持的这场盛会场所是真的大,布局也是格外别致,雅调。缺点嘛,就是场地太大,腿都走麻了,还没看到里堂管事说的录员在哪。
左右看看,却在偏僻的角落看到一处门阙。
门阙题有“流水无婳,千禧塞壬”的字样,门提下方坐着一名花甲之年的老儒。
许祁安快着步子来到老儒身边,松了口气道:“老人家,你可太难找了。”
老儒坐在座椅上,神情都有些打瞌睡了,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就用眼角缝看了许祁安一眼,无精打采道:“年轻人,我好像并不认识你,你找我干嘛。”
许祁安还是有礼貌道:“晚辈是不认识你,不过,您不就是登记参赛人员的录员?你说,我找老人家你干嘛。”
“你要报名?”老儒抬目,又低下垂目,这年轻人恐怕是认错人了,就看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说他是录员。
老儒在此,就是不想有才华但身处寒门的学子,等候长队,错失诗大赛资格,奈何经过之人没人看出他八字之意,老儒在这里已经有三个时辰,所以耐心都快磨没了。
许祁安点了点头,道:“当然了,老人家,你这不明知故问嘛。”
老儒耸眉搭眼,漫不经心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录员?”
许祁安指了指门阙上的几字,理所当然道:“老人家,你这是在考我不是,你这门阙上的八字不是告诉我了嘛。”
老儒东倒西歪的身子坐正了许些,垂头撘耳的神情,也变得多了几分兴致,严目以待道:“年轻人,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