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突然拎起他的衣领,将人提了起来,“说,你是被谁指使的?”
何忆彤目光闪烁,攥紧了拳头,不敢看贾罗春的惨状。
面对凶神恶煞的楚非,贾罗春心里害怕极了,但语气坚决,“没有,没有人指使我,是我要弄死唐夏。”
黎景曜脸色森冷,“为什么要害她?”
“我……”贾罗春顿了一下,表情突然变得恶毒阴狠,“她害我失去工作,我堂堂医学博士生,变成无业游民,都是拜她所赐,我恨她,恨死她了。”
黎景曜眸光微动,“她为什么让你失去工作?”
贾罗春咬牙控诉,“明明是她自己不检点,怀了别人的孩子,却怨怪我把档案打印出来给您看。”
黎景曜眯了眯眼,面色冷漠,看不出喜怒。
整个房间鸦雀无声。
何忆彤眼眸一转,走到黎景曜面前,柔弱可人,“景曜哥,你看唐夏,分明是她自己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跟我师兄有什么关系,我师兄恨她也在情理之中,你就放过他吧!”
黎景曜从她脸上扫过,“你也知道?我并没有说唐夏。”
何忆彤呼吸一顿,笑道:“我、推测啊,再说师兄失业时他告诉我了。”
黎景曜长身而起,淡声道:“既然如此,楚非,把人处理了吧。”
何忆彤和贾罗春同时脸色大变。
前者急声开口,“景曜哥,师兄做错了什么,我代他向你道歉,看在咱们两家的情分上,你就饶过他这一次吧!”
“呵!”黎景曜满脸嘲讽,“还真是情深义厚,为了他,你确定动用两家关系?从此以后,两家再无情分可言。”
何忆彤眼眸一凝,满是不可置信,她咬唇瞥了眼一脸期待的贾罗春,最终还是舍不得用掉这个一本万利的人情。
她柔笑一声,“景曜哥,你别生气,还有三次治疗才能结束,别气坏了身体。”
黎景曜深不见底的眼眸眯起,“威胁我?三次不治,死不了。”
“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何忆彤眼中闪过惶急,忙不迭的摇头解释,“我只是、希望景曜哥注意身体。”
黎景曜冷眸看着她,突然勾唇一笑,“不是威胁,就是想换人情,可你出诊,我给诊金,收了诊金,在我这,你已无任何人情可言。”
“什么?”何忆彤有点懵。
什么诊金?
可男人没有耐心给她解释,他唇角勾起一抹玩味,俯身看向贾罗春充血的眼睛,声音幽冷又邪恶,“她舍不得用掉人情,放弃了你,不过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想生还是想生不如死?”
贾罗春咬着干裂的嘴唇,看了眼满脸泪痕的何忆彤,顿了片刻,目光决然,“就是我!我恨唐夏,我要毁了她,跟别人没关系!”
黎景曜不再多言,淡声吩咐,“连上警局的几人也捞出来,打包送去非洲。”
在警局里呆着太便宜他们。
那种动荡不安,朝不保夕的地方才适合他们。
他厌恶的看了眼何忆彤,声音冷冽,“别动唐夏,她是我的底线,一旦触之,十倍的情分,何家也弥补不起。”
黎景曜走了。
那些被抓来的人也被带走了,将为自己的错误付出沉痛代价。
整个地下室只剩下何忆彤。
她神色呆滞,脑子里回荡着黎景曜无情至极的话。
他居然为了唐夏,差点撕破两家的脸面。
他没动她,却比动了还让她痛苦。
杀人诛心!
她的心,好痛!
……
傍晚,晚餐时间,黎景曜看了眼离自己两个空位的唐夏,下巴点了一下他旁边的位置,“过来。”
唐夏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就对上他漆黑如墨的眼眸。
她脑袋里突然闪现他昨晚亲她后背的情景。
当时她看不见他的眼神,但想必也是如此吧,映着灯光,更映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