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周湛这里,就是因为老夫人说,玉环碎了,我必须代替玉环来守着周湛,防止他出现任何意外,如果玉环能够复原,那岂不是说,我就可以自由了?
至于玉环只能保周湛到二十五岁生日之前,关我什么事?
我激动万分,对于我的血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完全不关心了,我只想知道这玉环能不能恢复,我甚至恨不得现在就拿刀放血出来让玉环吸收,玉环早一秒复原,我就早一秒重获自由之身!
我仿佛看到自由女神在向我招手,可是我现在却不能轻举妄动。周湛心里跟明镜似的,我比玉环的价值可高多了,我可是能保他岁岁年年无虞的,如今玉环碎片在他手里,他肯定不会给我,何况马婆婆在这,我也不能动手去抢啊。
“还真邪门啊。”周湛撩起眼皮斜了我一眼,似乎猜到我在想什么似的,用力合上了玉环的盒子,将我的视线阻断在了玉环之外,“也不知道玉环染上了外人的血,会不会有什么变异,万一不再具有驱阴褪邪的功效,反而变得更容易招惹脏东西了,那可就不好了。我还是小心收起来,等我奶奶请来了白龙王,让他看过再说吧。”
我简直恨得咬牙切齿,周湛这么说无非是找借口不让我做实验,出血的可是我,受疼的也是我,他手里的玉环原本几乎是个废品了,可转眼就成了我的软肋。我想离开周家,就非得把这玉环修复不可。
“事关重大,小心谨慎些也是好的。”马婆婆居然也同意了周湛的说法,周湛微微勾起嘴角,脸上出现一抹小人得逞的笑容。
之后马婆婆叮嘱周湛,要把玉环收好,千万别像现在这样随便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了,周湛自然满口答应,期间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扫一下我的脸,气的我七窍生烟。
马婆婆叮嘱完周湛,说要带我去学习了,天黑之前让他派车去马婆婆家接我。
周湛微微皱了下眉:“她真的接仙了?要继承您的衣钵?”
马婆婆笑着点头:“这事怎么能随便拿来开玩笑,我家大仙看中了小薇,她是有机缘的,等她做了阴阳师,你不是也更安全吗?”
周湛抬头看我,目光有些复杂,说不出到底是质疑还是不开心,不过他也没有理由拦着我了,我去换了件衣服,随马婆婆一起去了她家。
给大仙上香之后,马婆婆教了我一些基本的常识。比如阴魂鬼物这
种东西,一般人是看不到的,除非这人时运走低,又遇上什么阴气重的地方,或许会看见脏东西。
一般来说,鬼物是不可随便去纠缠生人的,因为鬼物若是作恶,将来被地府阴差抓住,绝对是要受刑的,而且鬼物说白了是人的魂魄形成的,魂魄受刑之苦,千百倍于人的肉体疼痛,就好像很少有人会因为单纯的肉体疼痛而崩溃,却经常有人因为精神压力无法承受而选择自杀一样。
那么人看到了脏东西应该怎么办呢?首先是假装没看见,千万不能跟鬼物有眼神接触,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从阴阳上讲,眼睛是人精气神之所在,一旦你和鬼物四目相对了,鬼物便知道你看到他了。
大多鬼物并无害人性命之心,却有戏弄人的恶趣味,知道你能看见他,他便会跑来纠缠你,吓唬你。可是毕竟鬼物阴气重,若是一个人不断被阴气侵蚀,再加上被吓得心惊胆战,自然日不能食,夜不成寐,不生病才怪呢。
而且鬼这东西,特别会欺软怕硬,你越怕他,他越是要吓你,相反一些不敬鬼神,甚至作恶多端的人,鬼物反而不敢靠近。所以万一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又那
么凑巧的和他四目相接了,那你便要拿出气势来,让他知道你不怕他,甚至恶言恶语,恶形恶状,鬼物反而会被你吓跑。
虽然这仅限于一般的普通鬼物,也就是最低级的白色和灰色阴魂,不过大多数情况下,也够用了。
“那如果我遇上了更厉害的鬼物呢?”我歪着脑袋看马婆婆,昨晚那只附在娇嗲女人身上的鬼魂,应该就是黑色级别了,而且那鬼魂绝对不是善茬,一门心思想要我的命来着。
“黑色以上的鬼物精怪,你若对付不了,可以请仙儿啊。你别忘了,你可是接仙的,你这本事最主要还是在仙儿上。”马婆婆笑吟吟的看着我。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这大仙非得到生死关头才能请出来,原来只要我对付不了的东西,都可以请仙啊,那我就放心了。
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下午,没多久天色就暗了,马婆婆说让我先回去,这阴阳事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让我别着急。我其实根本就不急,我学这个完全是为了自保,反正只要无法脱离周家掌控,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乖乖跟在周湛身边。
今天周湛是学乖了,我回去的时候虽然他已经吃过饭,还是给
我留了吃的放在厨房里。我正在吃东西,忽然接到了我妈的电话,我妈很少给我打电话,说是怕耽误我学习,其实我也知道,一来她是怕长途话费太贵,二来我从小都乖也从来不惹事,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弟弟正在叛逆期,他那脾气暴躁的,实在是够让我妈头疼,也分不出多少心思来管我了。
所以我妈主动打电话来,肯定是有事。
果不其然,先是照例寒暄了几句,叮嘱我好好实习,争取毕业留在实习单位,然后就是肉戏了——我妈管我借钱。
我妈说,我哥哥跟人学做生意,赔钱了,而且还欠了高利贷,家里人东挪西凑依然不够填坑,实在没辙,所以只能找我张嘴。我妈也知道我那几个实习工资,哪怕省吃俭用也根本存不住多少,何况我才实习了不到半年,手里能有几个钱啊?
但是我妈能跟我张这个嘴,一定是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也不能不管,只能答应下来,可是挂了电话,我又犯了愁,一时间我上哪儿去凑两万块给家里呢?
“有麻烦了?”周湛手里拿着杯水,在餐厅门口看着我,那眼神和表情似乎就在跟我说,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