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这种事,对付时月来说形容成顶着压力又无所事事,着实贴切。
坐在餐厅的时候,她还在扼腕,都什么年代了,怎么二十五岁就要急着相亲了呢要是被同事朋友知道准是要传为笑柄,嘲得她抬不起头
不过从小到大,父母真的很少对她提出要求。
从而望着他们那双渴求的眼睛,付时月也只好宽慰自己,自己来那么一趟,纯粹就当是尽尽孝,让他们宽宽心了。
不过有一说一,男方选在丽思卡尔顿顶层的法式餐厅,不说菜品,至少风景那还是一流的。
付时月望了一眼手中的陶瓷腕表。
还有三分钟。
她在心底默默地盘算着,要是男方在约定时间内没有到,那她可就被她逮着理由了,最好对方再迟到个半小时一刻钟的,倒是她可就能冠冕堂皇地过时不候,结上柠檬气泡水的单就溜之大吉了。
就是不知道这种好事,能不能发生在她的身上
“你好,请问是付小姐吗”
付时月连忙放下了把玩着的印花餐巾,循声抬首。
只见此刻站在桌对面的是一个身形出色,面部线条极为俊美细腻的男人。浅色的长款风衣最是挑人,没想到穿在他身上,却与自身气质相得益彰。付时月心内慨叹,没想到在相亲市场上居然还能遇上这种稀罕货。刚想发信息和陶花汇报情况,却又转念一想,好马配好鞍那也是应该的,自己也很棒很值得稀罕好不好
“是我,”付时月起身温和一笑,“叫我时月就好。”
“时月你好,我是邵戈庭。”
原来这一位就是妈妈给她精挑细选的邵老师,本市财经学院里最年轻的副教授。
高台美景,精致珍馐,桌对面的帅哥更是笑得令人如沐春风。
不得不说,这位邵老师长得到的确不错,餐桌礼仪满分,言谈举止也十分礼貌斯。但太过完美的举措总会给人一种难言的虚妄感,仿佛水月镜花,倒不如ene那种时不时给自己丢个白眼态度传递来得真实。
付时月差一点被口中的生蚝噎着。
荒唐荒唐,这种好时候,她想起ene干嘛
想到这里,她忽然
有些不可自抑地失落了起来。暖暖在郭主管那里并没有查询到相关的固定人员信息,因此也查不到ene的联系方式。她想,或许他只是个被喊来帮忙的临时工,难怪除了那一晚,自己的确没有在机构里见过他。
可是电瓶车都已经买了
这么一天天风吹雨淋地等着,到时候送给人家的时候就不新了。
“时月,是不是我点的菜不太合胃口”
“没有,菜挺好的。这道生蚝很鲜,我很喜欢。”付时月在回神后放下餐具,大方微笑道,“邵老师,我是第一次出来相亲,要是有什么没说好做好的地方,麻烦你见谅啊”
“好巧,我也是。”
烛光脉脉,服务生礼貌地为他们更换了餐碟。
电影里一般浪漫的场景并没有勾起付时月心内柔软的触觉,她忽然觉得有点累,慨叹着为什么自己上班演完下班还得继续演。一天二十四小时,居然有超过一半的时间都要装得脾气极好,温和可人,这也实在太辛苦了
“邵老师,其实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为什么这么说”
“明明你条件很棒啊,长的又好,你在什么环境里都应该很吃香的,为什么还需要出来相亲”
尽管话题切换地有些意外,但邵戈庭依旧目光柔和地笑着。
“那你不也是吗”
“嗯,”付时月撇撇嘴,如实相告道,“说实话我并不怎么想结婚,出来相亲也就是为了让我那远在外地的父母安安心,省的他们总是操心我的终身大事,吃不好睡不香。”
“这么想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