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江给自己的学堂取了一个十分儒雅的名字:青莲院。
虽然景江这几日在青莲院对那新来的岁承有些不好的感觉,但终究他还是没能因为自己的个人因素将岁承趋之门外。
因为他首先是一位夫子,而岁承首先是他的学生。
又过了几天,青莲院迎来了一位老熟人。
在院中见到这张面孔,景江好一阵子没反应过来。
“这……这不是马姑娘么。怎么今日有空大驾光临?”
景江摸摸头,他觉得自己这一片祥和安宁的院着实没什么事件需要这位马大当家的亲自前来裁决。
都是些小屁孩儿,哪里能作妖?
马若柳见了景江这莫名其妙的模样,笑了出来:“夫子莫担心,如今我与您家夫人可是混到了一起,咱们是一条船上的啦。”
景江反应过来,确实,这几日每次回去,楠溪总是念叨着马若柳多么多么有眼光,多么多么有品位,又从她那买了多少多少东西,甚为捧场之类的话。
确实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不过我今日来,是接人的。”马若柳话锋一转,看着景江的眼睛亮晶晶的,眼神里透着一股与往日不同的笃定。
景江
抬头看看天色,晚边的朝霞浸染了朵朵白云,飘散在天际,一眼望不见边,美丽十分。
身后传来一句清正的呼唤:“柳姨~”
景江回头一看,竟然是岁承那孩子,那孩子真仰着头,一脸天真烂漫地笑。
马若柳笑眯眯地揉了揉岁承的头,拉着岁承便离开了。
“景夫子,明天再见!”女子的声音大气爽朗,与岁承的背影一起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夕阳拉出两条长长的倒影。
楠溪回到家的时候便见到了与往日不大相同的景江。
要是换作往常,景江绝对是拉着景思恒检查功课,小芝麻若是一句答不上来,那便是一顿好说,零花钱也直接给没收了。
楠溪那次见小芝麻哭得可怜,就插上一句嘴:“相公你不是说不让景思恒长大后走仕途么,为何还这样逼着他读?岂不是苦了自己也苦了小芝麻?”
楠溪没想到的是,景江愣了半晌愣是没说话,楠溪却只听见系统疯狂响警报掉积分的声音。
楠溪也愣了,两人最后面面相觑。
从那次之后,楠溪再也不敢多嘴……崽啊,不就是被爹爹骂嘛,爹爹可是为了你好哇!
而今日稀奇的是,
小芝麻在一旁正逗蛐蛐,景江却权当做不知道,傻愣着望着窗边,不知在想些什么。
楠溪将带回来的一根糖葫芦伸到了景江的鼻子底下:“相公,快尝尝这诱人的大冰糖葫芦!我特意带回来的哦。”
楠溪还没坐稳,小芝麻气鼓鼓地冲了过来,双手插着腰,嘟着嘴,皱着眉道:“娘亲,没有我的吗?”
景江总算是被这娘俩的动静拉回了现实,对着娘俩微微一笑。
“小芝麻,来,拿着糖葫芦去玩儿吧。我和你娘亲有事要说。”
景江将那串透亮清甜的糖葫芦塞到了小芝麻手中。
小芝麻欢天喜地地拿了,蹦蹦跳跳地就走了。
正堂里只留下景江和楠溪两个人。
“娘子,我和你说……”景江在肚子里将话转了又转,终于打算说出口时却被楠溪直接打断了。
景江不解,看着楠溪希望等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