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正月初六,我出生在南边一个偏远的小山村。
听我妈妈说,我出生的时候,一声没哭,接生婆以为我有问题,狠狠的扇了我屁屁几下,但我不仅没哭,还冲她冷笑了。
接生婆被我吓到,差点把手里的我摔了。
从那之后,接生婆满村子里说我是个怪胎。
随着我一点点的长大,每次看到接生婆,我都会冲她冷笑。
但仅仅是针对她,因为长这么大,她是唯一一个打过我的人。
这一年,我外公过世,我随爸妈一起回老家为他守灵。
“习习,你表弟还没有回来,一会儿乐队哭灵的人来了,你代替你弟弟跪着。”
我正点一张冥纸,妈妈走过来对我说道。
我们老家的规矩,老人死的时候,家人会在坐夜的这一天晚上,喊上乐队热闹热闹,送老人家最后一夜,哭灵也是习俗,是乐队里的人来哭,从屋外跪着哭到屋内,但是死者的后人要跟着跪着。
“要得,妈。”
我回了一声,然后回头看了眼外公的棺材,只一眼,我扫到了外公的遗像、
“习习~~”恍惚间,我看到外公遗像的嘴角动了动,一声低沉悠悠的声音飘进了我的耳朵
。
我浑身发凉,鸡皮疙瘩瞬间起来。
眨了两下眼睛后,我定睛再看,只见外公的遗像没有任何异常、依然那么慈祥,那么温柔。
我打了个激灵,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趾头窜到了我的头皮。
不敢再看,我低下头,一边又给外公烧了两张纸,嘴里神神叨叨的念了两句。
半个小时后,乐队的人来了。
“习习,该跪了。”
“哦,我来了。”
放下一摞纸,理了下衣服,起身来到门外,此时,不过是刚刚日落西山,天空,还是一片灰白,我爸妈舅舅他们已经跪好了。
我在我妈的身后跪下。
‘轰隆隆’
就在我跪下的一瞬间,天空突然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
一时间,众人都抬头看天。
“幸好搭了雨棚的。”
“刚刚天都好好的,啷个突然要落雨也。”
我撇了眼那天空的闪电,不知为何,我只觉得,不会下雨。
转头,我微微垂头,恭敬的在妈妈的身后,听得妈妈说了一句,“可别下雨。”
爸爸也顺着应了一句,“是啊,要不然明天上山那些路可不好走。”
因为外公家的堂屋是个长方形的,所以我们从外面跪进来的时候,刚开始是
正对遗像方向的,直到外公的棺材前,我们转了方向,才能正对外公的棺材。
这时候,我已经在爸爸的身后了。
我眼睛看着外公的棺材,耳边听着哭灵人伤心的声音,我想起外公生前对我的好,悲从心起,噗通一声,我伤心的跪在外公的棺材前、
“外公。”
我的头已经快磕到地板,双手撑在地上。
“吱吱吱……”
突然间,我的耳边响起了女人的尖叫声,“啊啊啊~~”
我的悲伤一下子被吓走了,抬眼,只见本该哭灵的女人已经爬了起来,双眼惊恐的盯着我外公的棺材,颤颤巍巍的一步步往外退、
“这……这里面怎么会有动静~~”
女人的一句话,让我不免有些害怕,转眼看向棺材,那里面,确实有吱吱吱的声音,就像人在害怕的时候咯牙发出来的声音。
我爸爸的身子已经直了起来,我跪着贴在我爸的身边,“爸爸,外公……活了吗?”
我爸胆子很大,而且我们家本来就是代代相传的阴阳师,遇上这样的情况,我爸没有一点的慌张,他粗糙的手掌握了握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