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笙将刀刃在李嬷嬷老脸上来回贴着,左右轮换:“说来听听。”
“当初是夫人使计,让老爷把四小姐的娘亲给抬进府来,为了拿笔钱填补大舅爷当时亏空的银两。”
姜雨笙眯了眯眼,姜志明这老东西,她就想一个要继承爵位的小侯爷怎么会看上商户之女,原来是这个原因。
她收回匕首,脚底用力踩着:“我可以不刮你的脸,也可以不挖你的眼,但你当初让我吃馊了的饭,这笔账如何算?”
姜雨笙连姜炀都敢打,李嬷嬷完全相信她真的会杀了自己,颤着声音:“老奴,老奴也去吃馊了的饭。”
“桃花。”姜雨笙低声吩咐几句,桃花应声而去。
桃花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就拎着一桶厨房刚清理出来的泔水,放在李嬷嬷面前。
姜雨笙双手抱胸,也不说话,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李嬷嬷。
李嬷嬷咽下了口水,在泔水和保命之间,她果断地选择了保命,趴在桶边,捏着鼻子喝了几口泔水。
姜雨笙带着桃花离去,身后时不时传来李嬷嬷呕吐的声音。
翌日,桃花喜滋滋地说,李嬷嬷昨夜得了痢疾,拉了一晚上,今日虚脱的都下不了床了。
姜晴和谭珍的婚期定在了中秋头一日,康氏就算再不喜这个庶女,但到底是从侯府嫁出去的,该有的礼数不能少,这几日开始为姜晴筹备婚事。
这一日,李嬷嬷身体刚好就被桃花叫到了院子里,她战战兢兢地站在那:“不知四小姐请老奴来有何吩咐?”
看这老东西的模样,以后是不会对自己有所怠慢了。
姜雨笙白皙的两指捏起一块绿豆糕放入口中,咽下去了才开口问道:“听闻之前平姨娘生过一个儿子?”
听到不要是惩罚自己,李嬷嬷松了口气:“回四小姐,是的。不过是二少爷六岁那年就得了天花暴毙了。”
“葬在哪了?”
“西郊的山脚下,具体哪老奴也不清楚,是侯爷带人去葬的。”
姜雨笙决定去西郊山脚走一趟。
午时,苏俨正坐在案几前用膳,掀开青花瓷盅盖,看着里面的杏花羹,不由眉头微蹙。
阿全忙上前:“大人可是不喜这杏花羹?卑职吩咐厨房再换一份。”
苏俨不动声色地将盅盖盖回去,神色淡淡:“不必了。”
“卑职就说大人不会喜欢吃这样的甜羹,但四小姐偏说这样的羹好吃。”
“四小姐?”苏俨抬起头,深邃的目光盛着一波星辉。
“就是侯府笙姑娘,前几日卑职在街口遇着四小姐,她问大人身体好些了没,又说大人这几日喝药定会觉得口中无味,可让厨房做道杏花羹,生津养脾,倒是很不错。”
“这没你的事了,先下去吧。”苏俨单手将军卷起,看阿全要上来将膳食端走,又挥挥手,让他先放着。
苏俨再掀开盅盖,乳白色的椰浆里,漂浮着枸杞和杏花,他拿起小勺舀了一勺送入口中,入口甘甜,连着吃了好几口。
“大人。”阿全推门而入时,就看到自家大人正津津有味地吃着刚刚还嫌弃不已的杏花羹。
姜雨笙将刀刃在李嬷嬷老脸上来回贴着,左右轮换:“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