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潺潺,有秋草顺流而下。
水榭中,吕布笑看杨彪,看他将棋盘上的鱼放回水里,又将吕布骁棋,竖回岸边。
“吃鱼!”
吕布强行拿起骁棋,入水吃鱼:“现在按我的规矩来。”
“匹夫!”
杨彪笑了,经过张俭一番点拨,看这霸道的吕布,倒是顺眼了一些。
“私盐出塞、克扣军粮、里通鲜卑。”
吕布未掷茕,就在棋盘上立起三颗骁棋:“我这三颗骁棋,看你这腐儒怎么破?”
“我有一霸道将军可破!”
杨彪竖子一颗骁棋,似笑非笑的看着吕布。
乱世用重典,一如杀四力士,折匈奴威风一般。边军糜烂,只有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吕奉先能解了吧。
“可惜这霸道将军,实乃一匹夫,某怕他孤掌难鸣。”
杨彪又立起一颗骁棋,放在之前那颗骁棋旁。你以为我杨氏子,来着边关只是为了与党人相交?
不来边关,不知这边关局势。鲜卑再强,不过东夷蛮族。大汉的弱势,来自于其内。
私盐出塞、克扣军粮、里通鲜卑。
像三座大山一样压在杨彪心头,寝食难安。大汉国运,恐断在这些边关係子手中。
是时候抛下一切成见,与吕布匹夫通力合作了。
“就怕你这腐儒,没这个本事。”
吕布起身,眼望溪水。一盘弹棋让两个人摆得毫无规矩可言,正如这糜烂的边关。
“你这匹夫,太小看我杨氏了!”
杨彪起身立在吕布身前:“边关之事,牵一发动全身。你为不在我杨氏麾下,你能查到哪里?”
“督瓒?平氏君?亦或是那白夫人?”
杨彪回身,与吕布对视:“某虽未出支就塞半步,边关局势了然于胸。”
“看来你我还得拎一拎,到底是杨氏麾下吕布,还是吕布麾下杨氏。”
吕布咬着嘴唇,脸上一阵冷笑。支就塞军中,没人理他杨彪,他居然能对边关局势如此了解,还真有些日后,与董卓相斗时那大汉明臣的影子了。
“边关是你的边关,吾不与你争。”
杨彪嘴角上扬,世家子那种傲娇又挂在脸上:“朝堂之上,若无我杨氏,你能腾起几尺浪?”
“你真是忘了,你是怎么来到边关的了。”
吕布一脸嘲笑的看着杨彪:“腐儒,在某军中,听我号令。与我谋事,你生之大兴。”
“生之大兴?”
张俭回来了,打断了二人的唇枪舌剑:“赶在弘农杨氏面前,口出狂言的也就是你吕奉先了。”
“元节公。”
吕布恭敬拱手:“某觉得这杨氏宗子,不过尔尔,不足与谋。”
“不足与谋?”
杨彪不屑一笑:“你回来一日,可见我关中四剑?”
“跳梁小丑,见他作甚。”
吕布的笑更不屑了,关中四剑,笑煞旁人。郡中区区几个徒有虚名的侠士,如何与刀头舔血的边军将士相比?
“相见你也见不到。”
杨彪双手背后,在吕布面前跺起步子:“关中四剑,口音、样貌、打扮皆与并州有异。我已命他三人扮作亡命侠士,此时应该已经成为太守王智帐中门客。”
说到这,吕布不得不对杨彪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