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官衰竭这病来的汹涌,我想过这一年的时间里我会过的很痛苦,却没想到痛苦来的这样快。
下午,阳光好像被薄雾遮住了。
傅寒深特地准备了一个距离市中心很远的别墅作为新居。
白天的时候和夜里一样安静,门外守着两个保镖,还有一个日常打扫的保姆。
我习惯性的走到落地窗前,微微掀开帘,朝外面看一看。
如果那一辆黑色的车开过来,就一定是傅寒深回来了。
“先生!顾小姐还在午睡,先生……”
保姆没有拦住傅寒深的脚步。
他进来的时候,看到她的身上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子,披着一个灰色的毛毯,明明是白天,卧室里却没有一点光亮。
傅寒深的脸上隐有怒意,我尚未想到我又做了什么让他厌恶我的事情。
可是不管傅寒深现在究竟有多厌恶我,对我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
毕竟这两年来,他没有一天把我当成妻子对待。
我就像是家常等待丈夫回来的妻子一样,淡淡的问:“今天你回来的这么早?吃饭了吗?”
“顾安然。”
傅寒深走了过来,突然上前扳过我的身子。
那力道之大,让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皱眉道:“傅寒深,你弄疼我了。”
“你究竟和老爷子说了什么?”
看着傅寒深那双深邃的眼睛,我也不过是如实回答:“今天早上,我给老爷子打了电话,我很明白的和老爷子说……我要和你离婚。”
他的声音透露着沙哑:“我跟你说过,这不可能!”
我推开了傅寒深按住我肩膀的那双手,几乎用尽了我所有的哀求:“傅寒深,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
“你知道昨天晚上你喝醉了,趴在我的肩膀上喊着谁的名字吗?”
看着傅寒深的沉默,和他脸上的疑虑。
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昨天他倒在自己妻子的身上,喊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
诉说着和另外一个女人的承诺。
我颤抖着声音,说:“两年了,我知道你不爱我,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我和你离婚吗?”
我戳着自己的心口,一字一句都痛心疾首:“结婚两年,堕胎三次,那是我的孩子,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一次又一次的把他从我生命中抽离,傅寒深,你不爱我,放过我对你来说就这么困难吗?”
傅寒深一向冷静,他攥着我的那只手骤然收紧:“顾安然,你不对劲。”
我恍惚的看着这个男人的脸,眼里蓄着泪,只是流不下来,停滞在我的眼眶里。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很想要告诉眼前这个男人,我活不长了。
可我也很清楚的知道,傅寒深从来不会为了一个顾安然,而说出什么动人深情的话,死亡都拉不回一个男人的心,又何必告诉他呢?
我移开了看着他的视线,淡淡的说:“去找你的沈雪,明天我就和你去办离婚手续,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顾安然,离不离婚从来都不是你说了算。”
傅寒深攥着我手的力道,几乎要将我的骨头碾碎,声音不难听出隐忍的怒意。
一股大力将我拉扯到床边,我和他的距离就只有咫尺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