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出生没多久,因为要上户口,村里知道是四胎就开始不给办理,要交罚款,要的很多,爸爸只好回家想办法,那个计划生育的年代,超生真的不好办理户口,要各种材料和审批盖章才行。
从那以后村里的人天天找上门,爸爸开始请他们吃饭,一顿又一顿的请,他们也不说罚款多少,就这样没个准话。一天夜里,爸爸和搞计划生育的人又出去吃饭了,我们都在熟睡,突然间一阵拍门声,以前的门都是木头的,晚上睡觉之前都是从里面用木头顶住的,我和妈妈赶紧起床走到院子里,我们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见了,我和妈妈用手电筒照在院子里,四处找了找,就找到了躺在地上喝醉的爸爸。他们把爸爸扔下就走了。
也不知道这一晚,爸爸敬了他们多少次酒,直到爸爸喝的烂醉如泥才肯放过他。妈妈说咱们一起把你爸爸扶到屋里,毕竟爸爸是个男的,还喝的一点意识也没有,我和妈妈去扶他,虽然说是一起扶着,但因为我还小基本上重量都在妈妈那里。
妈妈刚出月子也还没恢复好。加上体重和身高上的悬殊,所以非常困难的才拉起爸爸往屋里走,爸爸双腿已经不听使唤了,等于妈妈背着爸爸走,吃力的上着门台,我在一旁扶着爸爸,生怕脱了手他滑落下来。就这样不知道用了多久,我们一步步的挪到了屋里,妈妈把爸爸弄到床上后,先给他把外套脱了,因为刚才他躺地上外套上都是土,做完这些她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了,她稍作休息,然后让我去打盆水,接着她起身拿毛巾给爸爸擦脸擦手又洗脚。好不容易都弄好了,爸爸又吐了一地,妈妈又给爸爸擦了擦嘴给他收拾好让他睡,她又开始打扫地板,全程也没有生气着急,或许妈妈理解爸爸的不易吧,毕竟现在有四个孩子和两个大人要养活。
妈妈对我说:“你去睡吧,已经没事了。”
我轻声嗯了一下就回屋了,这后半夜爸爸妈妈屋里的灯一直亮着,不知道爸爸又吐了多少次,妈妈也收拾了多少次,一直到天亮我们醒来灯才关了。
我和大姐二姐也起来了,妈妈看到后,盛好饭菜让我们先吃,大姐二姐吃完饭就要去上学。昨天夜里不想惊扰了她们两个,因为怕她们睡不好,上课再犯困。就我还没开始上学,我睡觉轻。听到声音也醒了,所以起床跟妈妈一起来扶爸爸。
大姐二姐走了以后,妈妈又要管妹妹,她先给妹妹的尿布换了,然后又端起盆子洗起尿布,这一夜用的尿布也满满一盆了,她用手搓了一个又一个,不一会尿布就被她洗完了。
这个时候爸爸醒了,他说有些头疼,妈妈听后就给他揉着太阳穴和额头,过了好久,妈妈说:“吃饭吧,孩子都吃过了,就剩咱们两个了”。
爸爸随后起身说:“先吃饭吧”。
爸爸一边吃饭,一边说起昨晚喝酒的事,妈妈听后也分析起来,大致意思是让爸爸先准备钱。他们能让少出点钱。但给少的金额还不够爸爸请他们吃饭的钱。
妈妈宽慰爸爸说:“不行咱们就借钱给,别再低声下气的求他们了,咱们一起想办法。”
爸爸对妈妈说:“你别管了,我来想办法。”
爸爸吃完饭就出去了,妈妈开始收拾碗筷,我则在院子里玩。那时的我还理解不了他们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