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很害怕。
我害怕一觉醒来,那个温暖就转瞬不见了。
我喃喃着:“寒深……傅寒深……”
陆景衍就坐在一旁,顾安然的声音每喊一声,他的心口就疼一次。
原来,她早就已经不记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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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先生……您……您怎么来了?”
医生吓得立刻站了起来,傅寒深很少来这里,只有以前陪着顾安然的时候才会过来,现在顾安然已经跳楼自杀,他原本以为傅寒深再也不会来这个医院了。
傅寒深冷冷的说:“我问你,器官衰竭是什么意思?”
医生的背脊已经生出了冷汗。
当初他收了顾安然的钱,发誓不将这件事说出来。
可傅寒深现在就站在这里,程骁上前了一步,说:“如果你不说的话,你应该知道自己的后果。”
“饶命!”
医生连忙说:“顾小姐她……她得了器官衰竭,活不过一年了!”
傅寒深的心跟着这句话颤抖了一下,也仅仅只是一下,他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说!”
“顾小姐她给了我一张银行卡,说……说不让您知道,我……那银行卡里的钱我一分都没有动!全都在这儿!”
医生将柜子里的银行卡拿了出来,里面还记录着所有的存钱记录。
傅寒深紧紧地攥着拳头。
就算是顾安然不跳楼,也活不过一年。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肯告诉他?
“先生?”
程骁请示傅寒深,傅寒深似是隐忍着,说道:“去查,查这里所有的记录。”
“是。”
程骁开车,送傅寒深去那个地方。
自从顾安然死后,那个地方他就没有去过了。
这是第一次。
那是他和顾安然住过的地方,她很听话,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
她知道他不愿意让她出现在大众的面前,她觉得她当初做错了,不该给他下药,所以一直以来都很听话。
可事实上,是他先对不起的她,如果不是因为他,顾家现在还好好的,她会嫁给一个对她好的男人,过着幸福的生活。
屋子里的所有陈设都没有变,顾安然喜欢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发呆,从前他回来的时候,房间都是昏暗着的,她就站在那里,只是回头看他的时候,再也没有三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笑容。
程骁去附近的银行去查,他就坐在那里,打开了房间的抽屉。
他从没动过顾安然的东西。
抽屉里面什么都没有,只躺着一本笔记。
他打开第一页,看着里面的每一个字。
“先生,已经查过了。”
“不用了。”
他苦笑:“我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