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陆景衍微微蹙眉，顺着孟十七的方向，看向房的门外：“谁在外面？”
裴愿立刻上前开门，见我就站在门外。
我没敢抬眼，身体原本是摇摇欲坠，却因为这几道视线，而勉强站住了脚：“我……”
陆景衍的声音冷漠，带着质问：“谁让你出来的？”
我的嘴唇泛白：“是我自己想出来，跟夏夏没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些话，分明陆景衍说得不多，可孟十七说的话我都没放在心上，只有陆景衍的那一句，就像是一根刺，狠狠地戳在了我的心上。
“是吗？”
“是。”
陆景衍一步一步的朝我走了过来，声音低沉：“你全听见了？”
“听见了。”
我看向他，见他那双眼睛底下像是一片冰冷的湖泊，不曾有半点温柔。
“等你休息好了，我会让你改头换面。”
“怎么改头换面？整容吗？”
我觉得自己实在是可笑至极：“陆景衍，你让我用顾晚晚的身份去对付傅寒深，这就是你救下我的理由吧。”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救你？怜悯你？”
陆景衍理所当然的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确的告诉过你，我给你两千万，你把命给我。”
是啊，当我收下那两千万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是顾安然了。
只是他陆景衍的所有物。
陆景衍让我成为顾晚晚，那我就是顾晚晚。
他要我去整垮傅寒深，我就没有说不的权利。
只是这段日子，陆景衍给了我错觉。
我以为这世上，竟还有人在乎我的生死。
我错了，陆景衍在乎的，只是我够不够价值，能不能够替他办事。
“好……我知道了。”
我转身的时候，看见女佣手里端着的饭。
我张了张口，只觉得如鲠在喉。
最后离开的时候，也只是淡淡的说：“汤在厨房，想喝就喝吧。”
陆景衍站在原地很久，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才问：“什么汤。”
女佣说：“是夫人，刚才在厨房做了银耳莲子汤，说是要给先生您喝的。”
银耳莲子汤，甘甜清口。
他知道顾安然最喜欢甜的东西，可其实他不喜欢甜的，总觉得那甜味腻腻的在口中，满口的甜味，最后也转化成了苦涩。
孟十七在一旁无奈的问：“你还要这么对她吗？”
“我……对她还不够好吗？”
陆景衍喃喃着，却不知道这话是对孟十七说的，还是对他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