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与钟芷瑶的大婚隆重的举行了,钟芷瑶正式被立为了皇后,大红花轿将她抬进了正阳门抬进了玉蟾宫……
钟芷瑶一个人孤独地坐在玉蟾宫的床上,就这样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皇帝也走进了玉蟾宫。
不管他的心里有多么不愿意娶她,可他终究被迫娶了她。
宫女走上前跪在皇帝面前,将装有喜秤的托盘奉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定定的看着床上坐着的她和他面前的喜秤,今天里的一切是他命运中所有的无可奈何。
他没有动,因为他不想娶她所以没有动。
可他们的婚约早就注定了,在当年西暨的破草屋里,在他母后说让他们俩个人作伴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就算他不愿意娶她,就算全世界都知道他不愿意娶她也无济于事,她还是成了他的新娘。
看皇帝不动跪在地上的宫女只能提醒皇帝道:“皇上。”
宫女的话让皇帝将他的目光全部放在了他面前的喜秤上,他慢慢的将手伸向了托盘上喜秤,可他没有拿起手边的喜秤,他的手停在了那里……
终于在过了一会儿以后皇帝还是拿起了托盘上的喜秤,有些命运无法被改变,它早就注定了,它不可能被改变。
皇帝拿起了喜秤,他用喜秤慢慢的挑起了钟芷瑶头上的红盖头……
红盖头下面是那张他早已熟悉的脸庞。
他们在西暨朝夕相处了三年,他们在一个屋檐下住了三年,他们在一张桌子上吃了三年的饭,在西暨时他们也曾睡过同一张床,他们从来就是熟悉的。
即使是在他父亲钟宁泽卸甲归田以后,就算他们已经有三年多没有见面了,但他们依然还是熟悉的,那张脸还是他原来熟悉的那张脸。
红盖头的下面钟芷瑶的脸好像跟三年前没有什么变化,她还是小脸圆圆的模样,还是三年前的模样,就好像过去的三年里,时间一直被凝固着。
虽然皇帝已经揭开了钟芷瑶头上的红盖头,可钟芷瑶却看不清皇帝。
她看不清玉蟾宫,看不清周围的一切,因为她的视线早就被她的泪水模糊了,在她模糊的视线里,今天晚上的玉蟾宫里只有迷迷糊糊红彤彤的一片。
其实她也不是很悲伤,至少她没有觉察出自己的心里有多么的悲伤,她也不应该悲伤。
她是父亲的女儿,她的父亲是大塵国的大将军,她的父亲智谋无双,她的父亲英勇无敌,她的父亲是盖世的英雄。
能与大塵开国战神镇国公一样被先帝封为大将军是父亲毕身的荣耀,而守护大塵国的国土完整是他父亲身为大将军的职责所在。
可她的父亲却将西平州送给了西暨,大塵国的大将军,双手将大塵国的西平州奉送给了外夷西暨。
西平州是大塵国的先人们用鲜血换回来的,没有将西平州从西暨人的手里重新夺回来是父亲毕身的遗憾,也是父亲身为大塵大将军的耻辱。
她要替她的父亲收回西平州,她要维护父亲大塵大将军的荣耀。
她不是为了当大塵的皇后才来到了这里,她是为了父亲的荣耀今天才会来到这里,所以她不应该悲伤,为了有一天能够替父亲收回西平州她不悲伤。
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从她被抬进玉蟾宫起,在她独自坐在玉蟾宫的床上起,她的泪水就不受她控制的流了下来。
然后它就不停的往外流淌着,那么长时间了泪水就是静静地,止不住的,不停的向外流淌着。
看皇帝揭开了钟芷瑶的红盖头,另一个宫女走过来将他们的合衾酒拿到了他们的面前。
皇帝也坐了下来,在钟芷瑶身边坐了下来。他伸手将一杯酒递到了钟芷瑶的手里,然后拿起了另一杯酒……
这一次他没有像刚才拿喜秤那样的犹豫,可能是他到了现在他也终于知道,他所有的挣扎和犹豫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他早就应该知道的。
钟芷瑶伸出颤抖的手,和皇帝将合衾酒和着她的眼泪一起喝了下去。
宫女将空了的酒杯拿了下去,皇帝定定的看着身旁的钟芷瑶。
其实她跟以前还是已经不一样了,他们最初相识的时候她八岁他九岁,那个时候的她要比现在胖,那时候的她小脸圆乎乎的,浑身胖嘟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