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迢眼巴巴地目送徐令离开,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自从那夜醉酒后,便像是防备她一样,再也不肯与她同处一室。
非要把大丫接来,一家三口睡在一起。
睡觉前,他会给大丫讲稀奇古怪的故事。有时候顾迢也会听得入迷,问他哪里听来的,徐令告诉她,是深夜坐船听来的呢。
她偷笑,心想“黄皮子”肯定是在骗她。
不过她喜欢被他骗。
就盼着二人能真正做夫妻。
等大丫睡着了,她与那人像木头一样躺在一张榻上,从前那个徐令总会不管不顾身边的孩子,只要他想,就不许顾迢拒绝。
她很怕那档子事。
可她不怕和现在的徐令……
只有和他那个了,他俩才能真正成为夫妻,“黄皮子”就会一直待她好,不舍得离开了。
说到底,顾迢也不过是个刚成年的女孩子,她没读过什么,有点小聪明,可有限的知识储量,让她只能这样理解徐令的改变,想用自己最珍贵的来留住他。
只可惜徐令不是她想的“黄皮子”,皮子里头也不是一个真正急色的男人。
顾迢和徐令睡了三夜,除了刚回来那天徐令醉酒,稍微对她有些出格的举动,其他时候规矩的不得了。
徐令的想法也很简单:顾迢怕他,他想着二人浓情蜜意,顺水渠成。
如今顾迢怕他成这样,他还不管不顾地强来,那不成了原主那样的禽兽啦?
反正他有这个耐心,等的起顾迢对他慢慢敞开心扉。
他把家底托付给顾迢时,趁机摸她手好几回,顾迢只是抿唇有些不悦,却没有躲闪。
这不就是进步吗?
徐令推着板车走的飞快,想到顾迢那个灿烂的笑,他心中激动啊,恨不得赶紧赚够钱财,回家里不再出去了。
终于走到无人的地方,徐令机警地查看四周,想要把板车收到空间里。
此时已经快到二纺镇了,带着板车赶路太麻烦。
谁知道他竟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徐令勃然大怒,连忙松开车去逮人:“小兔崽子!你跟来做什么!”
徐平躲在一片干枯发黄的草后头,根本藏不住人。见他哥来了,转头就要跑,边跑边喊道:“哥!哥!你把我也给带上吧!我帮你干活!”
徐令气的不行,仗着自己腿长抓住徐平,脱了鞋就要抽他屁股。
“我不在家你就是家里头的男人,你不在家挑水劈柴难不成还想让娘和你嫂子干不成?”
徐平委屈的不得了,“哥,昨夜你都劈那么多柴,都够烧一个月了,挑水不还有大良哥吗?实在不行徐安也能挑啊!”
“你就带上我吧!我也想出去看看!”徐平扯着徐令的袖子止不住地哀求。
徐令还没说话呢,从更远的后面跳出来一个人,他定睛一看,不是徐安又是谁?
“好你个徐平!凭什么让我留在家里挑水啊!”
徐令两眼一黑,这俩小兔崽子是不是成心给他找事呢?
徐平瞪大眼睛看着双胞妹妹,惊叫道:“你怎么也跟来了!我不是让你告诉娘吗?”
“哼!凭什么我不能跟来!我也要帮大哥赚钱!”徐安呛着鼻子,双手叉腰,威风的不得了。
徐令冷笑,一手拧着一只耳朵,踹徐平的屁股,“你们两个,赶紧给我滚回家去,别逼我抽你!”
“真以为我出去是享福的啊,成天吃不饱睡不好,累不死你们!赶紧回家!”
他下手不轻,徐平徐安踮着脚啊啊大叫,直到徐令松开,两人被踹的踉跄几步,却还是不肯回家,也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