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珩瞥了顾皎皎一眼,想起两人上次不愉快的事情,便放下帘子,坐回了原地。
见状,顾皎皎抿了抿嘴,没再说话。
抱琴则嘟着一张嘴,微微有些不满。
这王爷的性子怎那般阴晴不定的,小姐都不生他的气,他反倒凶巴巴的……
她将顾皎皎扶上马车,与车夫一左一右坐在了马车外面。
马车里,顾皎皎与段珩都没说话,各自闭目养神,一路无言。
直到了慈安宫内,两人朝太后请安。
太后靠躺在软榻上,拉着顾皎皎与段珩的手不放,看向两人的目光满是慈爱,却只笑着,默然不语。
太后面色憔悴,身形消瘦,偶尔还会咳嗽两声,霜雪染白了双鬓。
“母后,您怎么样?”段珩见状,怒喝道:“来人!你们是怎么伺候的?母后如此,为何无人来向本王禀报?”
先前他离京时,太后分明精神矍铄,发间都寻不到一根白发,可如今……
他每每要来看她,却总被人拖住,加上他也是真忙,一回京,所有事情都接踵而来,父皇突然驾崩这事,他当初也来求见过她,可她当时病重
,皇帝不准任何人接近,之后病好,他就忙着娶顾皎皎了……片刻不得喘息。
太后摇摇头,一个劲儿拍着他的手背安抚他:“母后无事,不必担忧……”
段珩料想这其中定是有何不可言说的缘由,便强压下心中的愤怒,蹲下身趴在太后腿上,闷声道:“母后……”
顾皎皎的唇角微微抿起,有些心疼。
她还是第一次见段珩如此脆弱的一面,眼眶不由得酸涩了起来。
段珩最受先皇喜爱,太后也是最看重他,感情极深,如今太后这般,他自是难受的。
再说起太后这病……太后与先帝是少年夫妻,伉俪情深。先帝驾崩后,太后受不住打击,一夜之间便病倒了。自此身体便每况愈下,如今甚至得了痫症,行动不便,须得时时有人伺候。
只是顾皎皎瞧着瞧着,觉得太后虽面色苍白,形容憔悴,说话间却很有条理。若真是对外宣称的痫症,不该是如此症状。
她转身问询:“太后平日里都用些什么?喝的又是哪些药物?病发时有何症状?”
那老嬷嬷立即看向顾皎皎,眼中含有警惕之
意。
下一秒,顾皎皎的衣袖被人拽了一下,她转头一瞧,见是太后在隐晦摇头,她便猜到自己贸贸然问出来,恐引起了他人的猜度。
于是,她佯装羞涩的一笑。
“儿媳与王爷在宫外,无法在母后跟前尽孝。儿媳想着,或许有游方郎中见过母后这种病也未可知,若能寻得几张偏方,也算是儿媳尽了心。母后便让嬷嬷告知儿媳您的饮食喜好吧,儿媳下回入宫,还可做些吃食给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