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她这聒噪的声音烦的都想一刀结果了她,余姚还一个劲的把责任往顾皎皎身上推,生怕他不知道是顾皎皎授意她这么做的……
他的气息犹如腊月飞雪那般薄凉。
“堂堂郡主,如此作态,你自己不觉得羞耻吗?安平侯平时就是这样教导你的?看看你,哪里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
男人的眼眸里似乎盛着冰魄寒锋,仿佛她在他眼里,是一个肮脏不堪的蝼蚁。
“平日里你张扬跋扈也就算了,竟敢把主意打到朕的头上,想进后宫?朕告诉你,痴心妄想!”
“你该庆幸,你这次是在皇后的宫里做了这种事,如果不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你道现在还能活着跟朕说话吗?”
余姚早被他的气势吓的连连后退,眼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可是却不敢哭出来,“皇,皇上……”
就在她惊慌的不知如何是好时,忽然听见有人来报说是安平侯求见。
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唰的决堤而下,还没等安平侯走进门,便飞奔过去一把扑进了他怀里。
她一边抽噎一边抱着安平侯诉苦:“爹!你终于来了……皇上,我呜……”她哭的话也说不完整,索性放弃,直接嚎啕大哭起来。
安平侯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委屈成这样,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气愤,但罪魁祸首就在面前,他却不能怎么样。
可无论
如何,余姚这委屈也不能白受,否则,这段珩还真的以为他怕了他。
他面上有些怒气,微眯起眼,直直看着段珩道:“不知道小女犯了什么罪,需要皇上亲自来教训她?”
段珩根本懒得跟他解释,又看他气焰如此嚣张,不由得冷笑一声。
“她做了什么,安平侯可以自己问问她,等细问了事情原委,侯爷若觉得忧愁无从下手,朕可以替安平侯好好教导郡主一番。”
“毕竟段氏江山,以后还得仰仗您,多多出力辅佐,朕会不留余力,把郡主拉回正途的。”
安平侯吃了个瘪,又不敢发作,段珩这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看来,他是早发现自己有异心了。
安平侯敛了敛气息,换上一副笑脸:“皇上教训的是,老臣回去一定好好管教小女。”
“郡主性子顽劣,没个一年半载的怕是管教不下来,这段时间就有劳安平侯费心了。若吃力,朕会帮安平侯一把。”
一年半载?
余姚心有点凉,段珩什么意思,要让她闭门思过一年半载么?
她早已及笄,他又不要她,再耽误个半载时间,她的婚事可怎么办!
这只是余姚的想法,安平侯可比她想的多了,段珩这是在警告他这段时候安分守己呢。
他敛下眸底的深色,“是,臣遵旨。”
段珩冷哼了一声,也没
看他们,径自转身离开了。
余姚哭的眼睛都有些肿了。
她心里已经恨极了顾皎皎,笃定了这一定是顾皎皎设下的一个圈套,好让她彻底得罪段珩。
呵,顾皎皎真是个恶毒的女人!
“爹,您可要帮帮女儿啊……”
安平侯看着她,尽管气的不行,但到底是自己的心头肉,他还是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放心,一切有爹呢。”
……
顾皎皎差抱琴找了人送信,她这里也要开始准备了,到时候得与师父里外接应才行。
她将一张长条状的生宣搁在桌上,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娟秀的小字,接着,她将纸折成了巴掌大小,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好。
她将一些必须物品都提前打包起来,到时候只要救出了她爹,她便立即跟着楚邢楼一起出宫。
梳妆台前铜镜里映着她的面容,南红小簮在明黄色的铜镜里分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