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凌晨的夜,浓稠的化不开,人心却躁动似火。
偌大的麓林公馆,灯火通明,大红的喜字在明亮的灯光下,就像新娘江稚鱼染满酡色的小脸,格外的明媚娇艳。
男人结实颀长的身躯笼罩着她,两个人的呼吸跟身体一起,紧紧纠缠。
江稚鱼痛的浑身抑制不住的发颤,却拼命躬起身子。
从小时候第一次喊“见深哥哥”起,她就想嫁给鹿见深了。
十多年的心心念念,此时此刻终于得偿,她泪水顺着眼角滑下来。
可她清楚,鹿见深娶她,并没有多情愿,是他的父母早就认定了她这个儿媳妇。
细碎的嘤咛冲破紧咬的唇齿溢了出来,江稚鱼抬起双手轻抚上男人那如刀削斧凿般的面庞,极其克制的轻声呢喃。
“鹿见深……”
鹿见深皱起了狭长的眉峰,风流的眉目间透着凉薄,磁性的嗓音没有丝毫温度,“紧张什么?”
话音刚落,忽然,一串优美的手机铃声响起。
江稚鱼听着那声音,浑身猛的一僵。
鹿见深轻“嘶”一声,也不知道是难受还是爽到。
下一秒,他却直接抽身下床。
那是鹿见深前女友南桑的专属手机铃声,江稚鱼上一次听到,还是两年前。
那晚就跟今晚一样,是南桑的洞房花烛夜。
鹿见深那晚接了已经嫁人的南桑的电话后,就一杯杯把自己灌的烂醉如泥。
两年了,没想到鹿见深仍旧为南桑保留着这个专属铃声。
“喂。”
鹿见深拿过手机,接通了电话。
“阿深,啊——”
手机里,南桑无比惊恐的尖叫声划破了婚房的寂静,传进江稚鱼的耳朵里,她僵硬的身体慢慢恢复过来。
“桑桑,怎么啦?”鹿见深的声音也倏地跟着紧张起来。
江稚鱼看着鹿见深,也不知道手机那头的南桑说了些什么,肉眼可见的,他的神色变得不安甚至是有些害怕起来。
“桑桑,别怕,你就待在家里,哪也别去,别报警,我现在马上过去。”鹿见深一边说着,一边往衣帽间的方向冲去。
江稚鱼在床上坐起来,拉起被子拢在身前,看着随意套了身衣服又很快从衣帽间冲出来,径直往外冲的鹿见深,终于忍不住喊他。
“见深,你去哪?”
鹿见深却是脚步匆忙,头也不回地道,“我有点急事,今晚应该不回来了,你自己睡吧。”
他的话音落下,身影也迅速跟着消失不见,江稚鱼原本飘浮在云端的心,在这一瞬开始坠落。
深渊沉不见底!
她裹着薄被爬起来,冲到落地窗前,“哗”的一声拉开自动的窗帘。
“轰隆隆!”
一道惊雷伴随着闪电,将深沉的夜幕劈开,江稚鱼浑身一个哆嗦,暴雨中,两束车灯穿过层层雨帘,从车中开了出来,快速的冲向大门口。
江稚鱼闭了闭眼,而后去拿过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帮我查一下,鹿见深的前女友南桑住哪。”
“对,现在立刻马上就要。”
挂断电话,她也去了衣帽间。
等她从衣帽间出来,手机刚好有消息进来。
她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大步出了房间,去车,上了那辆她陪嫁的里南。
狂(风)暴雨中,她一路驶向南桑的家,一处富人区别墅。
只是令她没料到的是,当她的车开到南桑家的别墅外时,别墅外已经停了数量警车,还有一辆救护车,别墅的大门口,也拉起了警戒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