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突地打了个激灵,一股寒意窜上脊背,顷刻间传遍四肢百骸。
“阿……阿深……”
她勉强扯出抹笑,“你怎么这么看着我?你……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
鹿见深朝她勾唇笑了下,笑意森森,阴骇无比。
“你怎么会害怕?你胆子那么大。”
南桑心尖止不住微颤,下意识道:“我不是胆子大,我只是太爱你了,我担心你,所以才执意回来京北陪着你。”
她意识到不对劲,咧着嘴角,笑的比哭更难看,继续道:“但是你现在应该是不需要我了,那我也不讨你烦了,我走,你把我送走吧,我再也不回来了。”
鹿见深又笑了,“走?!”
他声音轻轻的,带着明显的笑意,却无端叫南桑打了个寒颤。
他眉峰挑一下,“你想走当然可以,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五年前,你肚子里怀得那个孩子是谁的?”
鹿见深话音一落,南桑表情骤变,整个人瞬间呆若木鸡。
“阿深,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突然拔高声音,尖利的有些刺耳。
人在心虚的时候往往都是这样,她的脸因为惊恐而又想故作镇定变得扭曲。
难看的要命,比鬼还丑。
“当然是你的孩子!除了你还能有谁?”她又愤怒地喊道,身体在抖,害怕的在抖。
“还有江亦辰。”
鹿见深声音淡淡的,笑着又道,“那个孩子还是江亦辰的吧?”
南桑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密密麻麻的惊恐,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阿深,你是不是听谁乱说什么了,你不要相信,那都是血口喷人……”南桑不停地摇头狡辩。
鹿见深攥在膝盖上的手慢慢紧攥成拳头,阴鸷的眉眼间,瞬间酝酿起了狂|风|暴雨。
“这该死的畜生!”
南桑吓得浑身一僵。
下一秒,她哭喊着爬过去,抓住鹿见深的裤脚,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不是,不是,是江亦辰强迫我,你知道的,上学的时候他就一直缠着我,我从来都不理他的,所以他就趁我喝醉……”
鹿见深忽地抬腿,一脚狠狠踹在她的心窝位置。
下一瞬,南桑的哭声戛然而止,摔出去,趴倒在地上半晌没能起身。
鹿见深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招手喊来梅叔,“打电话叫陈家的人过来,把陈伟达的遗孀带回去。”
“不要……不要……”
南桑伏在地上,像条哈巴狗,身体剧烈颤抖如筛糠,“我不要回陈家,他们要弄死我,阿深,他们真的会弄死我的!”
鹿见深乜着她,满脸阴寒跟厌恶。
他忍着亲手去弄死南桑的冲动,咬着后牙槽,一字一句从喉骨中溢出来道:“南桑,我不弄死你,是怕脏了手。”
南桑望着他,悲切的哭声一下子就停了。
她趴在地上僵了片刻,而后爬起来,跌跌撞撞就往外跑,跟疯了一样。
李斌看向鹿见深。
鹿见深摆摆手,示意随她去。
“陈家人不会叫她跑了。”
鹿见深脸上缓缓露出个笑,说不出的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