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里,茜茜已经回来了,正埋头收拾着手里的单据。她一抬头,看到岑溪进来,夸张地假装埋怨,
“诺儿姐姐,你再不回来,我都怀疑医生把你扣下来了,不让你出院了呢。”
“呵呵,医生多问了几句。我以为你那边也要一会呢,手续都好了?”
岑溪走到茜茜身边,顺手把出院单子放进自己前面自己收拾好的随身小包里。
“嗯,差不多了,那我们走吧,宋院长和刘老大前面还打电话过来催了呢。”
茜茜点点头,说话间伸手过来提岑溪手里的包。
幸好东西不多,不然她们一个小女生,一个刚刚出院的病人,真的不一定吃的消。
“茜茜,我这包不重,要不我自己来吧,”
岑溪看看茜茜手里的大包,又看看自己空空的双手,心下有点惭愧,便笑笑着往回拉着小包的带子。
“姐,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我是咱院里出了名的无敌小金刚,这点东西,还能难倒我?洒洒水啦。”
不由岑溪分说,茜茜便快速接过了岑溪手里的包包,快速背上肩膀,另一手提起刚刚椅子上的长方形袋子,对着岑溪做了个勾勾手指的动作,便大摇大摆,往门口走去。
岑溪轻笑着摇头,嘴角不自觉上扬,这丫头,也是个活宝。
岑溪就这样脸带笑容,跟在茜茜身后,乖乖得服从这个活宝的指令。
岑溪明白,这些天里的这些人,或温暖,或可爱,或矜持,或严肃,但无一例外,都是因为一个原因出现在自己身边,这个原因,她的名字,叫做“林诺儿”。
抱歉,林诺儿,你的生活,不管你愿不愿意,或者我愿不愿意,都只能先暂时借用了。
一路上,岑溪没怎么说话,她第一次明白了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心情,也许当时的刘姥姥,也是像此刻的自己一样,仔仔细细地看着车窗外的一切,还有沿街的商铺与建筑。
这跟自己记忆里的城市相差不大,同样的大街,来来往往的人流和车辆,只是路上的指示牌,地名,都是自己没有听说过的,包括这个城市的名字—秦州。
“到了。”司机在一家暖黄色的建筑前停了下来。
岑溪把头探出窗户,“秦州桑园”四个大字第一时间映入眼帘。
这是一块用黄色油漆漆过的招牌,四平八稳地挂在铁门旁边的灰色泥墙上。墙上还攀附着些许藤曼和不知名的野花,看起来却并不杂乱,反而有着几分亲切和自然。
“姐,下来吧,咱们回家啦。”茜茜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打开车门,快速蹦跶着跳了下来。
“好,”岑溪应了一句,也跟着下来。
站在灰色的泥墙外,岑溪认真的注视着眼前这建筑。
“秦州桑园”,岑溪嘴底轻轻念了一遍。
“姐,你看,桑园,还记得不,咱们的桑园,咱们大本营呢。”茜茜对着岑溪努努嘴,头一瞥,便快速往里走,岑溪看着喜形于色的茜茜,也笑着跟上。
茜茜按下密码,打开了最外面的铁门,里面的世界,也仿佛向岑溪正式打开。
一栋欧式建筑风格的主楼矗立在岑溪眼前,绛红色的屋顶在阳光下格外醒目,主楼前是一块宽敞的平地,做成了院子的形状。周围摆放着些健身活动器材,院子的正中间的位置则放着几张圆形桌子,旁边放着白色棋盒,还有精致的茶壶茶杯。
岑溪沿着小路,跟着茜茜往前走,小路旁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些许花木盆景,今天有点风,花木在风中自然摇曳,仿佛在对着岑溪点头致意,“呀,你回来啦,”
岑溪也不由自主微微一笑,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仿佛也在对着它们点头,“是啊,好久不见,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