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深和沈雪的婚礼如期而至,这一个月我很听话,陆景衍也没有再对我做什么,我和他几乎两三天才能见一面,很长的时间我都躺在病房里。
陆景衍的手段和傅寒深很相似,只要是他不愿意,谁也不会知道我是谁。
保密工作简直做到了极致。
陆景衍过来的时候,身边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病房外守着两个保镖。
他送来了一个礼盒。
晨起五点,太阳还没有升起。
外面是一片的冷清寂静。
初春是很冷的,窗户就算是紧闭着,都能透露出寒气。
病房里点了一盏台灯,他把送来的礼盒放到了我的面前。
“这是什么?”
陆景衍坐在病床旁,说:“打开看看。”
盒子里是一套雪白色的礼服,我从前特别喜欢白色,就连傅寒深都不知道。
“你给我买的?”
“试试看。”
“在这儿?”
陆景衍挑眉:“你还有什么样子是我没看过的么?”
“……”
陆景衍看上去是一个冷漠残酷的人,但挑逗人的本事一点也不小。
我红着脸,在陆景衍的面前换上了这件长裙。
我不好意思的背过身去:“帮我拉一下拉链。”
“恩。”
陆景衍不经意之间,看见后背上的一道伤痕,很浅显。
他蹙眉:“脱掉。”
“怎么了?”
“喂!陆景衍你干什么!”
陆景衍伸手,很快的就扯开了我身上的衣裙,小腹下方有一道不明显的伤痕,那是刀疤。
“谁干的?”
陆景衍的声音低沉,隐隐带着一丝怒意。
如果不是陆景衍看见,我也不想想起来。
我勉强笑了一下,故作不在意的说:“第一次怀孕,其实已经五个月了,流产的时候出了危险,就只能动刀……傅寒深那个时候很恨我,我堕胎的那三次,他不让我打一次麻药,我疼的在手术室里晕过去好几次,不过现在想想,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他记得她最怕疼了,最喜欢甜食,最害怕苦。
陆景衍没有说话,我也只是很平淡的说:“肩膀上是一年前不小心撞在了玻璃碎片上,伤疤很淡,没什么可说的。”
玻璃的碎片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出现在地上,她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摔在地上。
这些他都明白,可表面上依然是不咸不淡:“换上吧,我出去等你。”
病房内走进来一名化妆师。
我站在原地,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真是可笑。
我竟然有那么一瞬间,会希望能从他眼中看到心疼。
可其实这世上,早就已经没有爱我的人了。
病房外的陆景衍坐在椅子上,盯着自己刚才触碰她身上疤痕的那只手,他的手颤抖的很厉害。
他现在只要一闭上眼,就仿佛能够听到她当年在病房撕心裂肺的叫喊。
切肤之痛,岂是这么平淡的就能一笔带过的?
他只是找到她找到的太晚了。
太晚了……
裴愿才办完顾安然的出院手续,来的时候就看见陆景衍一个人站在墙边:“先生,您怎么了?”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