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司马遵将石不全等人关进大牢后,便要命人去丹阳郡打听情况,其实司马遵将石不全关进大牢并非是想杀了他们,只是心有疑虑,而且司马遵此人做事甚是严密,虽然将石不全关入大牢,但是他知道石不全是难得的世间奇才,就算没有司马季度对其的夸奖,就单说朝廷竟然将李陵容如此大案交给他,就能说明此人的能力之强,若是能为自己所用,那自然是如虎添翼,如果不能就只能将其杀了,以免为别人所用,所以他才派人去了扬州,看看究竟这石不全是真要投降还是潜入临川来做卧底的。
这日,一个斥候冲进府衙禀报道,“据探知,司马元显已然下令将石不全的家眷抓入大牢。”
“父亲,你看,司马元显都把他的家眷抓入了大牢,说明石公子是真的投奔我们,并不是来当卧底的,父亲你错怪他们了。”司马季度赶忙说道,“要不先把他们放出来吧。”
司马遵摇了摇头道,“不可,且再去探。”
“唯。”那个斥候应了一声便又转身离开了。
“父亲。”司马季度求道,“这石公子的家眷都被抓了,我们还在等什么?若是司马元显将石公子家眷判处死刑以泄愤,那石公子还如何为我们所用?”
“他要是敢杀,我还敢用这个石不全,如果不杀,他就必须得死。”司马遵笑道。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和的洒在建康城宁静的街道上,一切是那么祥和。尚府内,史云海推开房门,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他深深地伸了一个懒腰。
“大人,官服已经备好,请大人更衣。”这时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说话的正是赵错。
“大人?”史云海惊奇的问道。
“圣旨到。”赵错从怀中取出圣旨,高声唱道,“史云海接旨。”
史云海见圣旨赶忙跪倒在地叩拜道:“草民史云海接旨。”
赵错打开圣旨念诵道:“皇帝诏,朕常闻养民者赖以贤臣,吏部尚史进志虑忠纯、恪尽职守,乃众官之楷模,然遭此横祸,朕心甚痛,特进史进为公爵以谓嘉奖。然吏部不可无主,朕常闻史进之子史云海天生聪颖、才智过人,故而委以吏部尚之重任,望卿秉承父志,查察大案,以慰朕心。钦此。”
史云海听到圣旨愣愣的跪在那里,不知所措。赵错见状赶忙轻声提醒道:“快接旨谢恩啊。”
史云海这才缓过神来,赶忙叩拜道:“谢吾皇隆恩,臣史云海接旨。”
“史大人,这是官服请更衣吧,马上要上朝了。”说着赵错身后走出一个卫士手捧着一件朝服走了上来。
“赵叔叔这是怎么回事?”史云海不解的问道。
“难道大人忘记昨天答应丞相的话了?”赵错提醒道。
“昨天?”史云海沉思了一会儿,一拍天灵盖恍然大悟道:“我以为昨天丞相只是说说而已,谁想到他真让我查案啊。”
“是啊。”说话间,赵错接过官服道,“大人快换衣服吧,今天皇上要在朝上亲自为大人授官呢。”
“可是这……”史云海回过头看着躺在床上的父亲,为难的说道。
“大人切莫担心,这里有仆人照顾你父亲不会有事情的,更何况我也会守在这里的,请大人放心吧。”赵错心领神会的宽解道。
“那就有劳赵叔叔了。”虽然史云海还是不太放心,但皇命大如天,也只得如此了。
嘉兴城中,刘裕看着嘉兴郡守,带着押送石府一家仆役远去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住的摇头。
“狗奴才。”熊灼走上前来口中自言自语的骂道,“什么有大才,我看就是个当奴才的主,竟然还投敌,可恶至极。”然后拍拍刘裕肩膀道,“这等不忠不孝之人,我没来请他作甚!将军回营,咱自己来查,也省得与这奴才有任何瓜葛。”
“休得胡言,石公子怎么就不忠不孝了?”刘裕皱着眉头说道。
熊灼轻轻嗓子,装作一副饱读诗的样子回答道,“叛国投敌是为不忠,然后,然后……”说着说着就好像忘记了台词一样,轻轻的往赵灿方向靠近然后头凑到赵灿耳边问道,“下一句是啥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