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有帝业,司马受禅,承天独厚,天下和宁,元帝进位,以复大统,其子简,妻娶昆仑,非我族类,其心有异,易女杀夫,僭位后宫,实乃蛇蝎之心,虎狼之肠。
昔帝名曜,乃非司马之正;今之朝野,非吾宣帝之后。帝曜者,昆仑之奴购于民,以其女而易之,欺先帝于急迫,瞒天下于危难,虺蝎之意,僭越之心,昭然若揭,司马之天下,安能归于无名之手?简知之,欲黜太子,年未逾一,身死黄泉,乃昆仑奴之所为,弑帝之罪,人神共愤,天下共诛之。
今有司马脩之,元帝之玄孙,司马之正朔,起兵伐恶,复司马之天下,天下诸王,当共心同力,除恶必尽,诛杀逆贼,还天下以昌兴,兴万代之盛隆。”
“这什么东西!”司马元显站在大殿之中高声喝道,“乱臣贼子,笔不咋样,野心还不小。”司马元显看了司马季度的讨贼檄气愤的将檄扔到地上,怒喝道,“来人,将司马宝给我杀了!”
“丞相。”这时孔安国走了出来道,“此现已传遍全国,诸王皆知,如若杀了司马宝,那天下人定认为我朝心虚,如此天下人心向敌,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有人为我朝澄清一切,方可使人心倒向我朝,我朝才有大的胜算。”
司马元显气的直喘气道,“你说此事现在该怎么办!”
“微臣以为我们现在应该派兵镇守拒敌,待石公子查清此事,传天下,然后大军推进,攻灭敌军此乃上上之策。”孔安国拱手道。
“就这样?”司马元显听了皱着眉头道,“等石不全查清此事?等查清了,他们都打进健康城了!只守不攻,如何拒敌?”
“来人。”司马元显高喊道,“传令刘牢之剿灭敌军,不得有误。”
“唯。”
“众臣还有何事?无事便退朝了。”司马元显气愤难平,语气严厉的问道,
“臣有事奏。”这时五兵尚出班报道,“河南太守夏侯宗集河南全军在金墉城抗击秦军数日之久,未尝使秦军前进半寸,臣以为当予以褒奖。”
“夏侯宗?”司马元显皱着眉头说道,“我不是下令全军退到黄河以南,为何会在金墉城下开战?”
“这……”五兵尚犹豫着不知说什么。
“这夏侯宗不奉军令。”说着司马元显怒吼道,“传令下去,将夏侯宗就地正法,改辛恭静为河南太守,即日上任。”
“大人不可啊。”五兵尚恳求道,“这夏侯宗抗敌数日,使敌难进半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何能杀,如果杀了他,那以后还有谁敢替朝廷守城?望大人三思。”
司马元显冷哼一声道,“朝廷已经下旨全部军队退到黄河以南,违朝廷之令难道想自立不成,不杀朝廷威严何在?”
“陛下,古人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虽然夏侯大人违背朝廷御令,但却保住了金墉城,阻碍敌军南下的进程,此为其功,我大晋朝廷,代代明君,如何能杀有功之臣,望丞相大人三思。”孔安国越班谏道。
“其人虽有功,但过大于功;不奉朝廷御令便是谋反,不可轻饶。”司马元显想了想道,“既然此人有功,可免其死罪,官降三品,令他做个陈留县令便罢了,辛恭静任河南太守,领军退至黄河以南待命。”
“可是……”孔安国刚要谏言,司马元显打断道,“我已不取其性命,还有何言可谏?此事就如此处置,无需再议,还有何事启奏,无事便退朝。”司马元显按了按脖子,慵懒的说道。
过了许久,群臣都再无进言,于是司马元显对旁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高喊“退朝,众臣便退下了。”
下朝之后,群臣议论纷纷:“这夏侯宗抗击秦军数日,如此大的功劳,为何司马丞相执意要罚?这夏侯宗当年是丞相推举的河南太守,现在却要杀了他,这太不合情理了,难道他哪里得罪丞相了?”
“丞相这是要立威啊。”孔安国叹了口气说道,“现在司马脩之要和朝廷开战,司马丞相必须立威于天下,是告诉他们,不听朝廷号令者,必杀之;如果能吓住叛军更好,如果吓不住叛军,最起码心中有忧虑的诸侯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必定会作壁上观,看看朝廷和叛军哪方会胜,这样也会削弱叛军的力量,而且让想趁机分一杯羹的诸侯,也会退缩,不敢轻举妄动。”
“原来是这样。”众大臣听了孔安国的解释都点点头,这时一个大臣调侃道,“孔仆射,你素来与丞相政见不合,为何此次却为丞相大人说话?”
孔安国笑了笑说道,“我们都是大晋的朝臣,无论政见合与不合,皆为了朝廷的利益,就像丞相的决定,如果有异议必定提出,拿出来讨论才能有更好的解决方案,但是并不代表我不理解丞相的所作所为,只是想法不同罢了。”
“孔仆射,你说当今圣上到底是不是元帝之后?”这时一个大臣轻声在孔安国耳边问道。
孔安国听了怒视道,“我们效忠陛下,效忠朝廷,怎可有疑虑,此事非你该问。”说着指着那个大臣的胸口道,“不想死,就做好你该做的。”说完便扬长而去。
再说石不全查过档案之后,本想着去会稽城,可是在临走之前,他还是想先去审一审这个司马宝,看看从他嘴里能不能问出什么有用的事情,于是便让司马熙陪同去宗人府大牢,其实石不全叫上司马熙并非是因为和司马熙关系好,主要是希望有个人能监视着自己,这样就可以打消朝廷对自己的疑虑,不会被朝廷猜疑,而雪儿也要跟着一起去,本来石不全是不想带雪儿一同前往的,毕竟此案牵涉到雪儿,雪儿需要避嫌,但是他又担心雪儿一个人在县衙有危险,所以无奈之下,也就带上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