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诗曼大步流星地走到王管事面前,一把夺过赵诚给他的银子。
微笑着揣到自己怀里,有些撒娇似的说道:“父亲,王管事哪里看得上您的这点小恩小惠。”
赵诚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有些责备地说道:“曼儿,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父亲,我怎么了?”赵诗曼一脸无邪,天真地问道。
“你阿娘为你日夜操劳,不过是想教一教下人规矩,你怎的就在你院子里又吵又闹的?”赵诚直截了当地指责道。
“老爷,算了!孩子还小。”周淑梅拉着正欲发火的赵诚,当起了和事佬。
赵诗曼心里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表面依旧和和气气。
“父亲,我和言之来除了请安之外。就是要说这个事情呢!”
赵诗曼一脸诚恳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她对他轻信王管事一点儿也不意外。
毕竟他在这赵府多年,明面上没有什么大的纰漏。
且一直是周氏的得力助手。
反观自己,一直是不受父亲待见的那一个。
赵诚木然地看着她:“你素来娇惯,没个礼数。但我以为秦嬷嬷会教好你。谁曾想,现在这随意伤人的毛病越发严重了,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真是可笑!
生而不教,养而不知,把过错都推给一个嬷嬷。
是会找借口的。
赵诗曼冷眼看着自己父亲激动的神情,平静地开口:“既然父亲提到了秦嬷嬷,那敢问她是什么身份?”
赵诚面色一僵:“秦嬷嬷,是你外祖父派过来的教习嬷嬷。”
“秦嬷嬷是陪我母亲来的赵府,学的是将军府的规矩。今日王管事来,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拿了绳子,准备将人捆了带走,这难道是咱府上的规矩?”
赵诗曼语气平和,妙语连珠。却是字字句句都在戳着赵诚的心窝子。
变相说着他娶妻不贤,驭下不严。
虽然有点指桑骂槐,但效果绝佳。
所有利害关系都在赵诚的脑袋里走了一遍,他思维也清晰了许多。面露尴尬地说道:“秦嬷嬷的规矩自然是极好的。”
“既然如此,想来西苑的婢子由她来教也定不会出什么岔子的!对吧,阿娘!”
赵诗曼两眼放着光,期许地盯着一旁不语的周氏。
那眸子中没有任何杂质,询问的声音也是一贯糯糯的,好似还是那个听话的乖女儿。
周淑梅一脸慈爱地看着眼前之人,温和地回道:“那是自然!”
“好!那还有劳王管事去乡下庄子把碧珠接回来!想来秦嬷嬷定是能把她教习好的。”
赵诗曼似笑非笑地盯着王管事,眼里像是藏着一把尖刀,让人不寒而栗。
王管事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能在那里尴尬地杵着。
毕竟这碧珠是周淑梅亲自下令送走的,她也不想就这样驳了自己的面子。
遂开口:“曼儿,秦嬷嬷的规矩是毋庸置疑的。可碧珠这丫头实在是不堪大用。阿娘也是念在你俩从小到大的情分,才送她去学学伺候人的规矩,待到学成......”
“阿娘!”
赵诗曼拉着周淑梅的手,撒娇地说道:“我都习惯碧珠照顾我了......”
“可是......”
好不容易送走的小婢子,就这么把她接回来了?
周淑梅有些不情愿。
奈何自己一贯经营着纵容大姑娘的形象。
这么多人看着,她又如此开口了,不松口岂不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