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吗？”程煜森忽然回过头，坏笑着问陈雪暮。
陈雪暮瞪他。
“跟你在一起哪有不害怕的时候。”
“喔，这是怪我咯。”程煜森有点赖皮地耸耸肩，“全都怪我。”
“呜呜……”
走廊的尽头传来女人的呜咽声。
陈雪暮周身一紧，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
“我不想去。”陈雪暮往回拽程煜森，“我们回去吧，反正孩子也不是你的……”
程煜森看着陈雪暮眼中的闪烁，感受到她的恐惧，便点点头，“好，我们不搅这趟浑水了。”
“听说程总来了，我正准备出来迎接呢，怎么——程总不来看看孩子再走？”
刘重的声音里渗透出一股财大气粗的味道，他摘掉鼻梁上的墨镜，露出整张脸，而那张满是肥肉的脸上，正挂着恐怖诡异的笑。
“来来，溯溪，瞧瞧，你孩子他爸来了。”刘重朝他右手边的诊室里看了一眼，鼻息间发出一声哼笑。
“我说了这个孩子不是他的！是你的！你要是不信！等孩子生下来验证不就知道了吗？！如果他不是你的孩子，你当场掐死他都没有关系！我绝对不说半句！”
诊室里暴吼的声音
主人是杨溯溪，程煜森不会认错，陈雪暮也听得出来。
她后边的话让陈雪暮感觉不寒而栗。
如果那孩子不是刘重的，她就同意他掐死……
万一的万一，那孩子真不是刘重的呢……
刘重才不理会杨溯溪的提议。
“噢？养着这孩子六七个月，等他生下来，要是发现不是我的，就算我掐死了，那这绿帽子不是也戴定了吗？我为什么要帮别人养孩子？我他妈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刘重说完，又阴测测地看着程煜森笑，“但要是孩子他爸肯养，那又另当别论。程总，你说是不是？”
“事情还没有定论，刘总你也不用急着替这孩子按头认爹。”程煜森感觉陈雪暮的手越来越冷，无心和刘重纠缠，“这件事到底还是刘总的家事，刘总自己处理吧。我们就不插手了。”
刘重大笑，“别啊，程总。您来都来了，怎么能空手而归呢？这个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您要，还是不要？”
“要又怎么样，不要又怎么样？”陈雪暮终于忍不住插话问道。
程煜森将她揽进怀里，轻柔叮嘱，“你别说话……”
刘重又一番大笑，笑声在医院走
廊里回荡。
“外界都传程总娶了位好太太，我一直都还没有机会得见真颜。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程太太连自己的老公都能跟人对半分，这胸怀之博大，真是让刘某大开眼界啊！刘某佩服，程太太您真是女中豪杰！”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陈雪暮暗暗骂道。
她想起曾看过的一句话——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这形容的就是杨溯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