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卧槽!”
陈平发出一声痛呼,捂着鼻子蹭蹭的退了几步,从那手掌下方缓缓滴出几滴殷红。
哗啦啦,一群拎着水桶,满面焦急的小吏冲了进来,紧张的四处打量。
为首的一人发现并没有哪里走火,面上紧张的神情这才缓和下来,而后又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当缓和下来的神情又立马变了。
“呃…李相大人,您没事吧?”为首的小吏满脸尴尬的问道。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有点呆愣的李斯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说道:“本相没事,不过……”
李斯指了指痛得眼泪都要流出来的陈平,问道:“你们这是干嘛?”
为首的小吏放下手中的水桶,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李相,方才您这窗子里冒出老大一阵烟,可把小的们给吓了一跳,这不担心着您的安危,小的们就急匆匆地赶过来了吗?”
其余的几名小吏似乎是为了配合他说的话,同时还把手里提着的水桶抬了抬。
李斯:“……”
李斯有些头疼的将手按在太阳穴上揉了揉,这群小吏也是担心他的安危,虽然行为莽撞了些,可若真是走火哪还能斯斯的。
所幸无事……呃,也不对,这还有个鼻子被门撞了的陈平。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是陈平开窗才惹来这码子事的吧?
嗯,这样似乎更不应该责怪这些忠心耿耿的小吏们了。
李斯瞬间理清了这其中的因果,指着陈平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请医者过来!”
“诺!”
“不必麻烦了,下官无碍。”
缓过来的陈平摆了摆手,脸上再次挤出了职业化的笑容,不过那红彤彤的还在往出流着红色液体的鼻子,让人怎么看都不觉得他没事。
“不要强撑,你的鼻子还在出血呢!你们还愣着干嘛?快去请医者过来!对了,再去弄一块屏风过来,要大一点的,比这桌子大的。”
“诺!”
能在丞相手下做事的小吏自然是有些本事的,不说别的,单就执行力和办事效率这一块那是相当的让人满意。
几名小吏离开了不过茶盏的功夫,为首的那名小吏就拉着一位头发花白的医者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而此时李斯的办公室里已经多了一个大大的屏风。
虽然陈平此时的鼻血已经停了,还洗了把脸,除了鼻子还有些红以外,完全看不出什么了。但医者还是很认真的捏住了陈平的手腕,替他把起了脉。
“陈大人并无大碍,不过些许磕碰。”医者收回手,笑着对一旁紧张盯着自己的李斯说道。
“确定无碍?”
“无碍!若李相不放心,那老朽给陈大人开副补气血的方子调理一二。”
“如此甚好!”
李斯点了点头,好不容易等来的工具人可不能轻易下线。
“李相,宫里来人,陛下召您觐见。”刚刚离开的小吏折返回来,敲了敲开着的门对李斯行礼道。
“本相这就入宫!景,你留下来辅佐陈大人处理公务,待医者写好药方让人速去取药。”李斯对着小吏吩咐道。
而后又转头看向陈平,歉意一笑:“陛下唤本相议事,此间政务你可试着处理,若拿不定主意的便留待本相回来。他名唤景,你有何需要尽管吩咐他便可。”
“诺!下官省得,李相放心去便是。”
“善!”李斯点点头,便不再多说,转身往门外走去。
“大人,这是药方,老朽也先告辞了。”李斯前脚刚走,医者便也写好了药方,将其交给了景。
自古医者的地位就不高,对于老者这样并不属于编制内的医者来说,官和吏他们无需分得太过清楚……都是惹不起的大人。
等到医者离开,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陈平和景。一个是“受害者”,另一个是……“凶手”?
嗯,气氛突然一下就变得微妙起来了呢。
“那啥,陈大人……你说我这一推门,您就刚好在门口……您说这不是缘分不是?”不等陈平开口,景就堆着笑脸试图缓解一下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