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溪桥考完试就要回工地了。梁静涵开车送他到工地附近停下来。她一只手拉着郎溪桥的手,依依不舍的看着他:“溪桥!不想让你去干活。工地那么累,又脏又不安全。和我一块去北京吧!”
郎溪桥本来想着早点回来,下午就去工地干活了。此时却不急着下车了。沉思了一会笑了:“姐啊!我也不知道了!谁不想享福啊!我没那个命啊!家里都靠我挣钱呢!以后还得娶媳妇啊!”
“就知道娶媳妇!人家早跑了!”梁静涵说完自己都笑了。
“你怎么知道的?”郎溪桥疑惑不解。
“我哪里知道,我猜的!”梁静涵点点头,嘴角露出笑容。郎溪桥心里一阵难过,拍拍车窗。窗外远处是工地的大门,戴着安全帽的工友来来往往。正是午饭的时候。这离北京好远啊!
郎溪桥又摸着她的手说:“求你一件事行吗?”
“你说,不用求,我给你办。”
郎溪桥平静的说:“你到北京能替我去看看她吗?”
“谁呀?你那个对象啊!真跑了啊?呵呵,好好!说个地址,电话。”梁静涵点头笑着,忽然又反悔了:“不不,我怎么听不懂啊!我不想替你!你怎么知道她跑北京了。”
郎溪桥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她在北京哪里,也早没有她的电话了。”
梁静涵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指着他说:“你逗我玩呢!你知道北京多大吗?这怎么看她啊?笑死我了!”
郎溪桥咬咬牙:“啥都办不了!不过也是,我也是听说她去了北京。在没在北京都不一定呢?算了吧!以后再说。唉呀!”他叹着气:“看看又能怎么样呢?”
梁静涵说:“你呀!就是傻!不会自己去找。这么想她。不过别找了,或许人家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你去了,看见更不高兴。”
郎溪桥心里突然别扭了。他想了想说着:“你到底去不去啊?”
梁静涵说:“我怎么去看她,你这啥都不知道。”
郎溪桥猛然拽着她的胳膊:“用心就能找到了。不会你吃醋了吧!看看,脸都红了!生气了吗?”
“疼!我生啥气呀!一个小姑娘。不过你有点线索没有啊?”梁静涵甩甩胳膊。
郎溪桥说:“我只有一个电话,都是空号了。听说她在北京五棵松附近做服装,别的不知道。”
梁静涵点头说:“就这?不好弄。尽量吧!天下事情总是很怪的。有时可能一次都能碰上。有照片吗?”
“没有”
“比大海捞针都难。还是自己找吧!我总不能见人就问你是谁吗?不成神经病了!下车吧!别想了!好好生活,注意安全。有空了去北京玩,看我,打电话,我特别好找。傻孩子!”
郎溪桥下了车回工地了。梁静涵开着车回去,路上忽然停在路边哭了起来。心里莫名其妙的的难过。她喜欢上了这个男孩子,在别墅一晚上的相处,她都沦陷了。她喜欢他的年轻,喜欢他坚实的身体,喜欢他持久的力量。可是她比他大十几岁,还是个孩子呢!
好久了,梁静涵整整衣服,一溜风的开车走了。
喜欢的人不一定在一起,生活有时候就是个玩笑,有时候就是个神经病。郎溪桥回到工地,心里突然安静不下来了。
一转眼几个月过去了。又到冬天了。可是深圳没有冬天。星期天晚上他休息。忽然想给梁静涵打电话了。
铃声响了好久了才接通电话:“你好!唉呀!是你呀!我以为你都把我忘了呢!”梁静涵刚刚洗完澡,捂着浴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郎溪桥说:“老师你干嘛呢!做坏事呢?这么久了才接电话。”他说话越来越不知道尊重老师了。
梁静涵哈哈大笑起来:“胡说!洗澡呢!做啥事啊?怎么想起和我打电话了。你不知道,北京真冷,工人都放假了。你们呢!啥时候放假啊?”
“早呢!还得一个月吧!这啥时候手机能看见人啊!好想看见…”郎溪桥下面的话没说。
梁静涵也明白了,她也不说透,高兴的说:“快了吧!科技发展很快的。不定哪天就实现了呢?还能看见你的女孩呢!”说完,她拍拍自己的嘴巴,坐在沙发上。
郎溪桥倒没想那么多,觉得能打通电话就不错了,刚才也只是当说个笑话,自己都不相信手机能当电视用,能看见人。他也不再问妍妍的事情,因为他也觉得不会那么巧。再说梁静涵去了北京那么忙,哪有时间总去偌大的街上找人啊?
“姐,我想你了!”郎溪桥这次嘴巴甜了,他在工地一个月都见不了一个女人。每天晚上都会想妍妍。脑子里总是她瘦弱,美丽的样子。她的温柔,可爱,甚至喘息,呻吟都刻在骨子里。白天干活时候,偶尔会在脑子里出现梁静涵的影子,丰满,性感,大方,热情。
男孩子的心就像成长的野马,拴不住了就会狂奔,嘶鸣,驯服了就可以随意抚摸,驮着你走。郎溪桥总是自己把自己拴住了,静默管理着,无欲无求。可是他的心里在某些时候会突然被一种温暖弥漫着,身体也被一种桂花香一样的气息弥漫着,爆发出难以抗拒的冲动和欲望。他不是圣人,他已经是个成年的男人了。
梁静涵听他说想她,心里好温暖。她把腿盘起来坐在沙发上,裸露着粉白色的大腿。城市的高楼里是温暖的。高档小区的房间也是宽敞明亮的。她刚想说什么,又急忙站起来把窗帘拉上了。身上的浴巾都飘到了地上,可是这美丽的风景没有人欣赏,也没有人看见,只有自己看见镜子里一个苗条多姿,还有着马甲线的女人身体。她瘦多了!
梁静涵笑了笑,赶紧裹上浴巾:“郎溪桥!你真想我了吗?你能看见我就好了!”她现在每天都在家里锻炼身体,还偶尔去健身房。三十多岁,她毕竟还年轻。
郎溪桥赶紧说:“都看见了。好美啊!姐!”
梁静涵仿佛含着冰糖一样:“郎!你呀!不知道你是真的,假的!不想你的妍妍了吗?”
郎溪桥心里咯噔一下说:“想又怎么样?又不知道在哪里呢!”他一点都不会骗人,惹得梁静涵像凉水浇了一下似的。
她穿上米色的睡衣,躺在被窝里:“不和你聊天了!气人。想她就和我打电话啊!”
郎溪桥赶紧说:“主要是想你!你说我这样是个啥人啊!”
梁静涵哈哈大笑:”花花公子,渣男。”
郎溪桥乐呵呵的回答:“那我以后做个好男人吧!”
梁静涵心里一紧,收缩了笑容:“还是不要,这样挺好的!不知道了!来北京吧!想你了!”
两个人又聊了工作的事情,挂了电话。
郎溪桥从自己宿舍出来,看看工地上昏黄的灯光,叮当响的噪音,远处天空的半个月亮。他想妍妍了!想去北京了。
可是一回到宿舍他又泄气了。工地的事太多了,走不开啊!放假都过年了,正月初六又得回来。
生活何时是个头啊!永远干不完的活。生活就是一点一点磨灭希望,走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