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这里吧,左右也错不了多大的规矩,我这就让人拿着我帖子,去和你婆婆说去。”
“别费事了,她不会应的。现下府里乱糟糟的一团事,我也不过是因为要和你交待一声,才偷了闲出来的,别说住一晚上,就是吃一顿晚饭也是适才出来的时候,特意的求了才允的,她竟像是想到你所想的,叮嘱了我两遍,不能留下来过夜的。”
“也罢。”
白锦绣心知阮玉环做不了自己的主,便也不强求。动了动袖子,对门口守着的梅花说道。
“把围棋摆上,然后再叫那院的余姨娘抱着琵琶过来。”
吩咐完了以后,白锦绣回头望着阮玉环,眉目里挂着浅浅的一抹愁。
“嫁了人了总不比小时候自在,记得那时候你在我家住了两个多月,你娘怎么哄也哄不回去,到后来还是你哥去买了好些玩意,才把你叫回去的。”
阮玉环勉强的笑了笑,然后微微的垂下了头,侧过了脸,也看向了窗外,面色上挂着几分的痴痴的模样。
“可是,如果不嫁,哪里又能碰上了他了呢!”
白锦绣听着阮玉环的话,内心也是一动,恍然间竟像是在眼前看到了一些往日里的影像。
“女人一辈子难道就是为了碰上了那一个人吗?”
叹息间,白锦绣便不再往再深了去想什么,迫着自己扭开了心思,只是握着手炉。
阮玉环眼瞧着白锦绣眉间显得烦闷,垂头沉思,脸面上流露着忧伤之色,见此光景,想到白锦绣的姻缘,不禁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触了白锦绣的痛楚。
“锦绣,你一向是洒脱的,既然那人不好,你便不要再想了。”
“他不好吗?”
白锦绣微微一笑,随即对阮玉环说道。
“他是人中龙风,
处事果决,武有杀伐之谋,有乾坤之才,说来也算是世间无二的风流人物,哪里又有什么不好之处。”
阮玉环知道白锦绣是见过世面的,不像是她拘在了府内后园之处,所以,对白锦绣所形容出来的这个竟不像是凡人的男人,不免有些好奇,索性两个人是一处长大的,就是被子也是共盖过一床的,又兼是为了说话痛快,白锦绣把所有的丫环都遣到了门外伺候,阮玉环便极随意的惊叹道。
“这世间真是有这样的男子?”
“有是有的,只是,若遇上了他,也是注定了要伤心的。”
五年,多少个分分秒秒,白锦绣也不知自己见过了多少次那双从来都是波澜不兴的眸,睨视天下!
阮玉环见白锦绣这么说,便知道白锦绣是对那个男人当真动情,她竟也觉得自己心内恻然的若有所触。
便向白锦绣问道。
“那么,是你伤了心了?”
伤了心吗?
白锦绣纵使不愿意承认,可是,那天双膝跪在孙恪的脚下的情形,此时便如排山滔海了一般的就映在了眼前。
“罢了,不说他了,别煞了今天这个光景,难得有半日闲了的时候。”
挪开了话题以后,白锦绣又对阮玉环说起道。
“我后天要到净水庵去,一则是家里移宅和娶亲都想求个吉利,二则是去添一些香油钱,你有空吗,咱们俩一起去吧,到那里,我想着怎么着也能得了半日的清静。”
“我不去了,你刚刚与我说的那件事情,我想与哥哥商量商量。”
“也好。”
就在这个时候,白锦绣听到帘子外面夏姨娘说话的声音。
“梅花,大小姐可在里面?”
“大小姐正在和阮家奶奶说话呢,如夫人且等一下,我先进去禀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