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琪最忌讳的就是和这个女人比模样,尽管她仗着自家的老爹,身份比沈连月高出好几个层面,但奈何这丫头长了张好脸,村里的人都喜欢她。
看见对方闷闷喝茶的样子,沈连月知道自己踩稳了她的小辫子,觉得很是解气。
这头的冯盛放下杯子,为刚刚的跌份儿有些不甘,“少废话,赌注你拿什么?”
阿七转了转眼珠子,“赌物件儿不好玩,这样,谁要是输了,今年的课业就归谁,怎么样,敢不敢赌!”
“如何不敢,看这架势,我赢定了!”冯盛向他傲气地扬扬下巴。
坐在对面的沈连云吃着自家夫君剥好的瓜子仁,支着头看
着对面那桌的戏,耳边听着两个小家伙的赌注。
只是担心这台子上的戏怕是取消不演了,这钱花得真是冤枉。
果然见着一个小厮堆着一脸的谄笑走到他们桌边。
“抱歉啊几位,我们今日唱曲儿的角伤了嗓子,登不了台了,这是几位的票钱,多出来的半吊钱是我们老板赔的不是。”
嗓子伤了一定是假话,不过是不敢上前开罪那两个人罢了。
沈连云和善地接过钱,“那劳烦小哥送我们出去吧!门口的人实在是……”
那小厮当即会意,点头做了个请的动作,“请几位随小的走后门。”
阿七和小盛为着那赌注当然不乐意离开,但又想到今天的主角是杨大叔和阿云两人,于是也乖巧地跟着出了门。
让沈连云想不到的是,那两个女人今天的这一场争执却引发了日后和她家密切相关的一件大事。
若是当初知道事态会发展成那样,那她今天是绝不会这么轻易就离开梅园的院子的。
但世事难料怕就是说的这样的事情吧!
他们三人送小盛回府后也回了自己的家,经过白天的一场闹腾,沈连云有些心累地坐在梳妆台边。
她抬手戳
了戳铜镜里面看不清人脸的自己,整块镜子都是嵌在一块木板里的,座椅的高度刚好就是她直立坐着的身高,这是她家夫君比着长度量身为她制定的。
每个女人最不能缺的应该就是一个大大的衣橱和一个堆满化妆品和首饰的梳妆台。
这时,她发现镜子里又混入一个模糊的身影,正要转头去看来人,肩头就放上了一个脑袋。
浑厚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你送的围巾,我很喜欢。”
她笑着将脸贴在对方的脸颊上,“其实我织得并不好,不过以后你每年生辰我都给你织一条,肯定会越织越好的。”
忽然觉得自己头上的两个发簪被身后的人齐齐拔出,头上取而代之的是细密温存的触感。
“一梳梳到发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四梳永结连理,五梳和顺翁娌,六梳福临家地,七梳吉逢祸避,八梳一本万利,九梳乐膳百味,十梳百无禁忌。”
沈连云听着这朴实的歌谣里含着的满祝愿,不知道这个傻子记了多久。
杨秋生一边絮絮地念着词,一边轻轻地为自家媳妇儿梳着满头的长发。
“阿云,你生辰我回赠你梳子,可还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