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错愕的侧身看去,只见谢辞大步跑了出来,来到了马车旁微微抬眼看她。
李筠桑顿住了上梯子的脚步,站在半中央愣愣地看她。
“傻了?”谢辞微笑,声音低了许多,“刚那画我可是看着了,画得很好。”
李筠桑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种久违的羞赧感觉涌上了她的心头,她想转
身上车,不再理会谢辞,却被他一把拽住了袖子。
“放心,我陪你一起过去。”谢辞微微歪了歪脑袋,“有我在呢。我骑着马,在旁边陪着你的车。”
有仆妇上前神色不佳的道:“世子爷,您这样恐怕不妥。”
“什么妥不妥的?”谢辞看她,目光寒凉,“我做事要你来教?李大人与侯府向来交好,还能让六姑娘住到我侯府来,难道我去不得李府?”
那婆子瞬间慌了,低下头不敢多说什么。
李筠桑的眼一热,等那仆妇下去了才低低地道:“多谢你。”
“谢什么。”谢辞头一次在李筠桑的眼中看到了属于这个年纪的担忧和无助,以前看着李筠桑,都是沉而静,或者带着几分狡黠,好像什么都难不倒她似的。
她似乎也带着一种天生就能圆滑圆满处理好所有事情的气质。
可是现在,谢辞看到了她的无助。
看着李筠桑上了车,不平已经十分知趣地把马牵来了,谢辞翻身利落的上马,轻轻勒了勒缰绳,“走了!”
因为有谢辞的在旁“护驾”,颇为浩荡的李府马车一路引人注目的到了李府大门口,几个婆子仆妇心头微冷。
这事要是传出去,或者被人怀
疑了……
沈府府内不同往常,一片寂静,安静得让人有些胆寒。
李筠桑走在前头,有些不敢喘气,一直到进来正院正屋,才稍微得出了一口气。
“回来了?”
沈氏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李筠桑微微抬头,只看到李奎和沈氏都坐在主位之上,两个人的表情都看不出悲喜。
而婆子所说偷人的霜降,也不见踪影。
“拜见父亲母亲。”李筠桑跪下行了叩拜大礼,李奎没有抬眼看她,倒是沈氏轻巧道:“起来吧。”
李筠桑昏昏沉沉得起来,脑地好像也比刚才更痛了,站在一边不敢动,更不敢说话。
“今日叫你回来……”
沈氏缓缓说着,半晌后突然看到什么,目光一凛:“屋外那是谁?”
李筠桑缓缓闭上了眼,不再说话。
谢辞听到了沈氏的声音,款款走了进来,神色淡然,还带着几分笑,看起来十分亲和:“沈夫人好,好几日不见,您的气色倒是好了很多。”
沈氏有些不安地看地看了一眼李奎,李奎倒是镇定自若地抬眼看他,起身拱手相应:“世子。世子是送小女回来的?既如此,如今人已送到,有劳世子了。”
话里话外,都是赶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