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我实在是不知道呢。”李筠桑无比真诚地看着李筠昌,“虽然平日里我跟五姐姐相处得不错,但是她也不是事事都同我说的。若是大哥哥想知道什么,不如去问母亲或者五姐自己吧。”
李筠桑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李琪的表情,见他似有无奈,一时间也有些唏嘘。
李筠昌才是这个府里真正幸福的人,沈氏为她打算,她又有两个亲哥哥时时护着,纵使如今意难平,可在李筠桑看来,不过是心态问题。
她一个现代人在这个后宅都在挣扎生存,娘走了爹不疼的,李筠昌一个古代人有着这么硬的后台,李筠桑觉得她实在不必伤春悲秋。
李琪没有再多问李筠桑什么,似是知道不管怎么问李筠桑都不会跟他说什么,敷衍了几句就离开了。
晚上李府家宴,李奎心情极好,甚至让人给上不得正屋席面的姨娘们都专门摆了一桌,紧闭了府门,低调的庆祝。
“如今我们家虽
然不算是极为鼎盛富贵,可也算得上无愧祖先了。”席面上,李奎一副颇为动容的样子,捏着酒杯说了半晌的话,他看向子女们,笑容和蔼,“为父走到这一步,虽说在外人看来是富贵已极,但若是你们不争气,为父立下的这一份基业,终归还是要如烟飘散。”
沈氏此时也很是感慨地道:“是啊。外头如今都说咱们家是新贵,虽说名头上好听,这李家本支也不算没落,但终归只有你们的父亲出人头地了。咱们根基浅薄,你们更要好好地顾着自己的前程,多为将来打算,将这基业延续下去。”
他们说得动容,李筠桑听着也不免有些唏嘘。
这样大的一个家族,又有李奎这样一个位极人臣的存在,虽然看上已经烈火烹油般的鼎盛,但越是这样,反而让李筠桑越是想起一些不好的典故。
历史上有几个位极人臣的臣子是真正得了善终的呢?
“满饮此杯。”李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样的好日子里,连李筠桑都不能避免喝上几杯酒。
接下来就轻松了很多,李奎和沈氏低着头轻笑着说着什么,一旁姨娘的席面上也是笑闹声阵阵,李琪和李璇喝酒谈天,就连李
珹都和李珏都笑吟吟地说了起来。
整个席面上,要说谁跟李筠桑似的一言不发,那也就是李筠昌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看地看了一会儿,李筠昌似乎极轻微地哼了一声,夹了块鱼放到了李筠桑的碗里,压低声音道:“我问你,白天的时候大哥哥跟你说什么了?”
“五姐看到了?”李筠桑付之一笑,“能说什么,只不过是向我询问姐姐的近况。”
从上次李筠昌落水之后,李琪一直都不怎么主动跟李筠昌说话,似乎在表达他很生气。但是李筠昌也不大在乎,反倒让李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处发泄。
“你是怎么说的?”李筠昌瞥了一眼李琪,低低地问道。
李筠桑心平气和地吃了那块鱼肉,觉得味道不错,一边回味一边道:“我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五姐姐,你觉得要是父亲母亲知道了你有过自戕的想法,会怎么做?”
“你想做什么?”李筠昌斜睨着眼看她。
李筠桑认真地道:“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是想让五姐姐想开点,有些事情最好还是你自己想开了才最好,否则的话你将来若又畏首畏尾,或者再起了自戕的心思,对谁都没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