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颇为嘲讽,李筠桑听着都忍俊不禁。
所幸李筠昌不在,否则一定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李筠桑心里莫名其妙就轻松了几分,甚至开始神游天外,直到霜降结结巴巴的开口,才找回思绪。
“我,我也不知道六姑娘是何时起有了这心思的,只知道六姑娘是直接给了我五十两银子,为我解了眉之急。”
霜降说着,哭的越发悲痛:“六姑娘,奴婢知道不该揭发您,可是奴婢实在扛不住这酷刑啊!奴婢蒙您深恩,妹妹也不用再缠绵病榻,但今日出卖了您,奴婢只能以死来还您的恩了!”
话音落下,霜降身上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头撞向了堂中的大香炉上。
“拦住她!”
“快把人拦住!”
几道声音同时响起,屋内顿时乱作一团,谢辞猛地起身,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李筠桑惊愕转身,只看到霜降的额头血流如注,软软的瘫在了香炉旁边。
沈氏的脸色也变得惨白,站在原地愣了许久,才招呼自己身旁的樊妈妈,厉声道:“快去看看啊!”
樊妈妈虽然在后宅有了这些年头,可这样的事情也见不了几回,上前颤颤巍巍的探了探霜降
的呼吸,稍稍松了口气,咽了口唾沫道:“太太,人还有气……”
“快把人带下去,找人医治!”沈氏不等李奎讲话,先一步快速说着,又意味深长的额看了一眼李筠桑。
李筠桑瞬间明白了。
沈氏今日看着倒像是站在她这边的……
李筠桑跪直了身子,冲着李奎磕了个头。
“父亲,今日之事对于女儿来说实在是莫须有!夫人待我一向亲厚,对我如同五姐姐一般,视如己出。我没有理由对她做下此事。而且挑选丫鬟之事,也是我觉得身边的下人不够用,主动向夫人提出。”
她抬起头,和李奎对视,不再把希望放到任何人身上。
只有她自己,能救自己。
李奎不用说,根本靠不住。
至于谢辞……
李筠桑眼底闪过几分晦暗。
“既然如你所说。”李奎轻轻冷哼,看了沈氏一眼,他只是无法忍受后宅的女眷对他有控制,安插人到他身边的行为,“为何没几日,这个霜降就到了正院伺候?”
“这件事,的确是我向夫人提议。”
李筠桑的后槽牙紧咬,她感觉到手脚在一点点变得冰凉,眼前不断闪过霜降一头撞在香炉上的场景。
“温姨娘向来照顾父亲得当,但她有孕之后来请安之时,常有懒惰不适的样子,女儿猜想她这样,也是无法照顾好父亲,便跟夫人提议,再找一位合适的丫头,能照顾好父亲。”
李筠桑将所有的事情揽在了自己的身上,顺便踩了温姨娘一脚:“那些时日夫人也对此事颇为忧心,女儿不想让夫人为此事伤神,便主动提出。不过霜降的确是当日来了府中之后女儿才见到。”
她再次叩首:“请父亲明鉴。”
沈氏眼中的光微闪,看着李筠桑,久久没有言语。
一旁的谢辞凝眸看着李筠桑,也不再说什么。
他突然发觉,在这件事情上,李筠桑好像并不是那么的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