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手牵着手进了屋子。
这时候雪松老人正坐在火炉旁边烤火,眼角余光瞥见他们两个人进来,冷哼了一声,又将头扭了过去,傲娇的意味十足。陆诏胤牵着林殊锦的手走上前,两人一道跟老人行了礼,林殊锦是按照陆诏胤这边的称呼,也跟着喊了一句师父。结果老人瞬间翻脸:“别乱喊,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徒弟!”
一旁还在雕刻木头的徐伯听到这话,不由得抬起头,朝这边看了一眼:“怎么突然拜师了?”
顾云舒冲他笑笑,解释道:“这位老先生正好是我未婚夫的师父,所以我也该称呼为师父。”
徐伯啧了一声。
他跟雪松老人是朋友,也是敌人,这
么多年的对头,自然也知道雪松老人当年收那个女徒弟,是为了什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从某个层面看,这也算是福气了,你不是一直想收人家为徒。”
雪松老人看了林殊锦一眼,叹气道:“可,可是他们两个不般配啊!”
他只想两个徒弟在一起啊!
林殊锦挑起了眉头,对他这个说法表示了不赞同:“您老可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们两个人是全京城的人公认的般配,说我们两个天造地设的人也不少。”
雪松老人没好气道:“那是他们眼神不好,我两个徒弟更般配一些!”
林殊锦还想再反驳两句,可这时陆诏胤却轻轻的按了一下她的手腕。
她瞬间就明白了,这是让他争辩的意思。
陆诏胤对这个师父的尊重,无异于对自己的另外一个父亲,所以他希望能由自己来劝说,他也不希望林殊锦在雪松老人的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两人只是对视了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这样的默契,在相处多年的夫妻身上都不一定有。
徐伯用手肘轻轻的碰了雪松老人一下,提醒道:“拆人姻缘,天打雷劈。”
雪松老人瞪了他一眼说:“你滚滚滚!”
徐伯便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站起身来对林殊锦说道:“你说的今天会来接你回去的人,应该就是这个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强留你了,作为报酬,我想送你一些东西,你跟我出来一
下吧。”
林殊锦便也跟着走了出去,领走之前,她在陆诏胤手心写了字。
陆诏胤对她又是一张笑脸。
雪松老人看到他们两人这副模样,心中便来气,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面:“明知道我不喜欢你这个未婚妻,你还在我的面前跟她眉来眼去的,你是不是觉得你师父我死的太晚,存心要气死我?”
陆诏胤收回了视线。
他实在不明白自家师父的想法,明明自己跟那师妹还是陌生人,怎么非得要在一起了?
他在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师父,徒儿从来不敢有这种念头,徒儿只是看了她两眼。”
雪松老人怒道:“你那只是看了两眼?”
陆诏胤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在老人的旁边坐了下来,一脸认真的说道:“方才在外面的时候,郡主已经与我说了这些日子的事情。明明师父您对郡主的印象不错,为什么在这件事上这么的固执呢?您是过来人,难道不知道硬要凑到一起的两个人不会善终?”
雪松老人皱了皱眉,抬头看向陆诏胤,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徒弟变得有些陌生了。
如果是以前,他强烈对某些事情表示反对的话,陆诏胤出于尊敬肯定不会再做。
可现在他却那么坚定。
雪松老人的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沉重:“难道,难道你真的就这么喜欢她,非得娶她不可吗?”
陆诏胤的语气坚定,像是永远不会动摇的磐石:“这辈子,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