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珂第二次浑浑噩噩的睁开眼时,天刚有些蒙蒙亮。
江昭官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拿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小瓷瓶,低声笑道:“小伤,不用慌,我这还有瓶活血化瘀的药膏,给她擦几遍药就好了,瞧你紧张的,多少年没见你这么紧张过了?”
李荀正色看他,一眼不发。
沈珂马上就懂了——这是在做梦。
她家李荀才不可能有这种又凶又认真的时候,一定是她还在做梦罢了。
沈珂揉了揉眼,决定继续睡。
梦里的江昭官忽然掀起了她的被角,大抵是打算为她涂药。
但江昭官不知究竟是瞧见了些什么,竟然手忙脚乱地把小药瓶递给了李荀:“行行行,你擦你擦!给你!”
大抵是看到了什么令他害怕的东西吧。
沈珂恍惚的看到李荀把她肿起的右脚小心慎重地搭在了腿上,一点一点涂抹着冰凉的药膏。
药膏敷上去以后,脚踝的涨疼感果然减轻了许多,成效斐然,堪称奇药。
“真好啊……”江昭官笑吟吟的看向李荀,“现在也有能让你在乎的人了吗?”
“别胡言。”
李荀严厉的制止了江昭官的揶揄,脑海中却接二连三的
浮现了与沈珂相处的重重,制止江昭官的峻厉口吻似乎没了什么说服力。
真是个怪梦。
沈珂裹着被子继续睡了。
再睁开眼时,约摸已经是中午了。
小锦趴在灶台边,担忧的看着李荀:“爹爹真的会做饭吗?小锦总觉得锅可能要糊掉了。”
李荀像个不肯服输的孩子,在灶台间奔忙之余,还要与小锦较劲:“之前我就有给小锦和珂儿做过饭,难道小锦全都忘记了吗?”
沈珂更加确信,昨晚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梦而已。
“可是……”
小锦欲言又止,要是直接说了,会不会伤到爹爹?
她还是想要小声嘀咕:“可是爹爹每次都会弄糊一些东西,小锦觉得,还是娘亲做饭最好吃了。”
这就要让沈珂感叹,原主为了不下厨,那惊人的忍耐力了。
沈珂苦笑之余,忽然嗅到了一股糊味儿。
什么东西烧着了?
小锦忽然惊讶道:“爹、爹爹!锅糊了!”
“嗯?”
李荀手足无措地拎起锅,糊味更加变本加厉的在屋内弥漫,一时间,黑烟弥漫,夸赞非常。
沈珂:“……”
看来她是不用坐着等吃了。
照这么等下去,锅非
得被烧穿了不可。
沈珂从水缸里盛了一瓢水,漫不经心地倒在了柴火上,游刃有余的灭了火,道:“你到底要吵什么?”
锅里只有一团黑乎乎像炭的东西,目睹全程的小锦都摇头叫不上来:“小锦也不知道是什么。”
李荀倔强的不肯说:“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