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晨光撕开黑夜的暗幕,一缕缕,不是很亮。
喧嚣的【花满楼】在鸡鸣之后慢慢陷入沉寂,似乎害怕光明一般。此时包厢中零零落落醉倒了满桌人,有人倒在地上,有人躺在椅子上,有人扑在酒桌上打着呼噜。
“嗞!”一声细微的声音响起,酒桌上原本昏睡的青年慢慢直起身,一道水箭从青年尾指射出,酒气四溢。
青年甩了甩头,手掌拍了拍脸颊,接着哈出一口浓浓的酒气。
其余几人或安静地睡着,或打着呼噜,四仰八叉躺着,青年看了看周围,笑着摇了摇头,随口说了一句“好久没玩骰1子了,倒是有点手生……”,然后扶起趴在自己身上的白衣女子,一脚踢开挡在身边流着口涎的醉汉,就抱起白衣女子往门口走去。
“少爷。”白衣女子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揉了揉,“让南蔷自己走吧。”
“喝了一晚了,既然不想醒来,就乖乖睡一天,晚上还要喝酒呢,想不到我们家蔷儿酒量这么好啊。”青年正是李逸飞,他怀中的白衣女子自然就是南蔷,李逸飞说完这句话后就往楼中角落的一间闺房走去。
“李公子……”一个一直等候在包厢外的小厮来到李逸飞面前,暗暗施了一礼。
“安排他们入睡吧。”
李逸飞淡淡说了一句,脚步毫无停顿。南蔷嘀咕了一声什么,然后两条藕臂穿过李逸飞的脖颈,挂在了上面,把微醺的俏脸贴在李逸飞肩膀上,如婴儿般沉沉睡去。
……
“少主,您进入嘉兴城与城门军发生的冲突已经传出去了,现在嘉兴城中老老少少无不在谈论此事。因为知道您带了大量米粮来支援,嘉兴城中米价从5天前开始下跌,由一石800,这两天已经降到00。”
“何家和李家有没有出手售粮。”
“暂时没有,只是正常在售卖,降价的基本为本地中小粮商。”
“嘿嘿,这两家老狐狸看不上这点小钱啊,毕竟永乐朝一旦进攻,粮价会翻上天。”说话之人一身短打,一下一下缓慢地打着拳,每一下拳击都异常缓慢却又无比沉重,虬结的肌肉如小蛇般缓缓扭曲爬动。另外一人却是打扮成普通人,长相阴柔的男子,低低的帽檐无法让人看清他的面容。
“收了多少米了?”
“大概500石。”
“恩,速度太慢了,明天在自己粮店倒手,早上把价格拉到850每石,之后不控粮价,依据市价在中小粮商手上收粮,看他们反应,继续试探何家和杨家。”
“是!”
“恩,下去吧。”
……
夜色降临,杨林和陈斌两人坐着各自马车,结伴同行,目标正是【花满楼】。而何裴则是稍微晚了一点,听说家里有些事情要处理下。
李逸飞和南蔷早已备好酒席,边看着歌舞,边玩着昨天的行酒令,一堆莺莺燕燕围绕着哈哈大笑的李逸飞嬉笑怒骂着,也参与其中。
“哈哈,杨少,陈少来了,这下你们可以去陪他们了,别缠着我,和我玩骰1子就是喝酒的命。”李逸飞张开一个巨大的怀抱,远远往两人走去,“杨兄,陈兄,一日不见,真是如隔三秋啊,快快快,美人,美酒已经准备好,我们赶紧开始,何少呢?缺了他可不行。”
“何少应该也快到了,听说昨晚喝太多,被他父亲一顿责骂,今晚可是偷溜出来的,嘿嘿。”杨林有意无意把目光注意到南蔷身上,嘿嘿一笑。
南蔷背着李逸飞暗暗眨了一下左眼,俏眼含魅,勾魂夺魄。
“嘶……”杨林深深吸了一口气,重重抱了下李逸飞,背着青年的身体,贪婪的眼神邪邪注视着南蔷,舔了舔嘴唇,“废话不说,歌舞呢?搞起来啊,哈哈,今天继续不醉不归……南姑娘,昨天是本少技差一筹,今晚可不会让着你了!”
喝酒,歌舞,行酒令……疯狂的夜生活继续开始,不久后,何裴也加入了其中。
……
月明星稀,时间来到后半夜,几人都已经喝得七倒八歪,陈斌早已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南蔷也被杨林和何裴一起灌醉,整个人趴在李逸飞腿上酣睡不醒,其他几个陪在几人身边喝酒的女子也纷纷倒下。
“哈哈,何裴,你瞧瞧,南姑娘不行了吧,我就说要把她灌醉,就一定不会让她站着,哈哈哈……”杨林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指着趴在李逸飞身上的南蔷哈哈大笑,同时眼中闪出异样的光芒,火热地看着李逸飞。
“杨林,你坐下,南蔷是李少的禁脔,你这么看着她是什么意思?”面色通红的何裴大着舌头,语无伦次地说着,手点着南蔷,听上去似乎在帮李逸飞说话,实际上却语气轻佻,潜意思向着杨林。
紧接着话锋一转:“李少,你来嘉兴也有些时日了,米粮卖得如何?听家父说因为你在城门口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那些贱民都知道你拉了几十车米粮进城,粮价可是一跌再跌啊……嘿嘿,现在应该跌破你成本价了吧。”